“喂,宝贝,刚才怎么关机不接我电话?”
许幼菱面无表情,慌张道:“没电了,妈妈。刚充完电。”
“哦,那什么时候回香檀?”
“不知道,还想玩一玩嘛。”她语气略带撒娇,面容却淡淡。
“还在西安?到底有什么好玩,非要过年往哪里跑?”
“历史名城,看风景罢了。”
“那你玩够了没?你爸催你回家。”许幼菱每次不听话,她妈就喜欢搬出许幼菱她爸。因为许幼菱从小到大最听她爸的话。
“快了,有飞机怕什么。今明两天就回家。”
满丽得了准话,一个劲儿地笑:“那好,一人在外,注意安全哈。”
电话挂断,许幼菱揣回手机,大半夜,还有人在天桥上卖唱,许幼菱听了下,唱得不怎么样,吉他倒是弹得挺好。
她拖着行李箱准备下天桥,猛然又驻足。
刚才那个打手轻慢走在天桥脚下,他背脊微坨,面色沉重,右脸颊浮肿,带了青色,应该是毛细血管破裂造成的青肿。
男人的右手甩了甩打火机,啪嗒啪嗒地点着,但没有烟。
人皱着眉烦躁。
许幼菱看他靠近天桥,应该是想去对面超市买烟。
她背过身,拖着行李往反向跑,女人力气小,行李箱也拉得不怎么快,废了些劲儿,才把自己藏在阶梯的一角。
但男人没有上天桥。
几秒,瞬息万变。
不知道从哪里蹿出一群疯子,急速跑过,其中一个右手以奇怪的角度扭曲着,左手拿了把刀,邹喻感知风的流动,回头,刀子与他侧腰擦身而过,仍旧破开皮肉,血溅了一地。
几个男人围住邹喻,向他腿窝一脚,邹喻跪地,闷哼出声。太阳穴挨了一拳头,发懵躺倒在地上。然后一群人趁势对他拳打脚踢,邹喻反抗,又趴下。
“行了,哥几个。别闹大,给他点收拾就行。”断了右手的男人站着冷笑,“耽搁老子挂急诊。”
一伙人散开,招了出租车走人。
邹喻没有出现,许幼菱从另一处下了天桥。
刚才激动了下,她心跳如鼓擂。
往回望,男人没下天桥买烟。她又往对街望去,一个黑乎乎的影子躺在地上。周边有零星三人在打电话。
出事了。
许幼菱不得不过去一趟,她到的时候,救护车还没来,看热闹的人倒是多了不少。
“请让让。”许幼菱用手推开人群,可惜推不开。
没人听见她说话,或许是声音太小,也或许是因为下一秒众人都在尖叫惊讶。
“人、人站起来了!”
“我靠,没死啊。”
男人脊背弓起,撑着膝盖直立,扫视着周遭所有人,吐露:“滚。”
路人们哑声,许幼菱望着地上的血惊叹。
邹喻捂着腰部,踟蹰前行,人群不自觉为他让出条道。
这条道走的不轻松,脚步蹒跚,他还是走到酒吧门口,打开那门,消失在那门内。
几分钟后,救护车抵达,路人上前告知受伤的人进了酒吧。没等多久,刚才要硬气说滚字的人,躺在担架上,脸色惨白地抬了出来。
路人一哄而散,许幼菱忡愣在原地。她似乎感觉到冥冥之中,被一股奇异的魅力吸引。
但她没有选择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