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好,说不定沈非衣来了,这事情也能更好地处理了。
她嗯了一声,用眼神示意跪在地上的女子,问道:“这人你可认得?”
沈非衣便随着她的视线望去,看了那姑娘一眼,便摇了摇头,淡淡道:“不认得。”
话落,那姑娘连忙转过头看向沈非衣,眸子瞪大,满眼的难以置信,仔细看来,还能从中看出一丝绝望,“公主,民女一家为您卖命至此,如今事情败落,您怎可这般狠心!”
“”沈非衣一时失语,默了片刻这才开口道:“我与你并不熟悉,何来你为我卖命一说?”
任那姑娘情绪如何饱满悲痛,沈非衣看向她时只是一脸的莫名和淡然。
太后看着两人交谈,将两人的反应收进眼底后,不待那女子开口,变出了声:“她说元夕那天,是你给她的酬金,有这件事吗?”
沈非衣摇头否认,“并不是给她的酬金,而是我买了她的小摊,为她付的银子。”
“那你怎的又说不认识她?”
“我自然不认识她啊,我不过是在她这里买了首饰,仅仅只是一面之缘,又不曾与她交友,何来认识一说?”
沈非衣这话是在理的,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也算不得认识。
闻言,太后沉思了片刻,便对着旁侧的茯苓挥了挥手,茯苓见势便上前一步,走到沈非衣跟前停下。
她手里端着一个木质托盘,上头放着一个荷包,以及一张纸条,荷包里装满了细碎的金子,纸条上写了一行字。
太后的话便又响了起来,“你可认得这两样东西?”
视线落在那荷包上,沈非衣便认出,那荷包是元夕那晚给那姑娘付钱的荷包,荷包鼓鼓囊囊的,似乎银子还在里头。
旁侧的放着的纸条,上头写了一行字:今日子时之前,我要听到戚云溪死了的消息,待事成之后,我必有重赏。
沈非衣不曾见过这东西,可上头的字迹却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太后也解释道:“这女子说,荷包是你给她的,打开后里头便塞着这张字条。”
沈非衣她拿过纸条看了一眼,便放了回去,“荷包是我的,但那字条并不是我写的。”
“可这却是你的字迹。”
沈非衣并不承认,“不是我写的,许是有人临摹也说不定。”
字迹确实是可以临摹的,甚至可以临摹的一模一样,这点太后也知道。只是这荷包是沈非衣亲手给那女子的,这便有些棘手。
无论里头放了什么,即便真的不是沈非衣做的,可她也说不清了,况且,沈君晔和秦玉凝还是目击者。
沈非衣与那女子的话大不相同,两人各执己见,太后也无法断言两者到底哪一方的话是假的。
所以,如今的处境其实是对沈非衣极为不利的。
沈非衣说完后,那女子便呜咽的哭了起来,那哭声撕心裂肺,带着崩溃和绝望。
她看着沈非衣,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滚落了下来,“公主,您当初说过,无论事情败露与否,您都会保民女一家平安还会还会保民女哥哥性命,我们才会这般为您卖命”
说到这,女子已经哽咽的发不出声了。
无论她说什么,沈非衣都淡淡的看着她,不予以丝毫的回应。
她眸子中从一开始流露出微弱的希望,在看到沈非衣冷淡的表情后逐渐的熄灭,最后她轻摇了摇头,像是决定了什么。
她不再去看沈非衣,而是对着太后的方向叩首,额头叩在地面上发出咚咚的响声,眼泪低落下来打湿了地面,点点汇聚在了一起。
她语气中带着灰败,“一切都是民女自己的意思,民女在戚状元游街时窥得一眼,深深陷入爱意无法自拔。”
说话时,那声音都发着颤,又像是在交代遗言。
“可民女知道自己生来卑贱,自当是配不上戚状元,便因爱生恨,便托哥哥去杀了戚状元,一切都是民女的错,奴罪该万死,万望太后娘娘开恩,饶了民女的哥哥和家人。”
“”
沈非衣没见过这样的诬陷,这种近乎于破罐破摔的态度属实给她听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