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她活着的消息时,他的确有被欺骗的愤怒,可不可否认的是,他心底更多的是庆幸,是由衷欢喜。
他庆幸她活着,他高兴她尚在人世,与他同在一片天空之下。
那一刻他僵冷似的血液好似有了温度,空无一物的心口好似又有了沉甸甸的重量。
曾经,他自欺欺人的说,当她自此死了罢。
可如今他方知,她能活着,才是对他最大的安慰。
活着罢,好好活着,活在他治下的大好江山中。
也但愿随着时日推移他也能将她渐渐淡忘,让她得以安稳度日。她大概是怕他阴魂不散的缠磨她不妨,其实他又何尝不怕?他亦怕来日心底执念成魔,会控制不住的对她伸手,造成不可预料的后果。
他抬了眸去眺望远处的大好河山。
父皇却是行了有效之法,将他那股子执念暂且压牢。只能如今能控制一时,能不能控制一世,连他也未曾可知。
去往封地的马车里,宁王扼了她的腕骨不让她逃。
“前头你瞒着我偷偷回京的事,我还没来得及找你算账!”
时文修就抬了抬自己被印了牙印的脸。
宁王切齿的笑:“我那是咬轻了,应该在加点力咬出个大血印子,另外一边再咬个对称出来,才能稍稍解我心头之恨。”
她磨磨牙,作势要冲他脸上去咬。
他偏脸躲过,低头却叼了她唇肉不轻不重咬了下。
“你说,你错没错?”
她真觉得自己没错,手指就点他胸膛,‘你也瞒我了,你做初一,我为何不能做十五。咱俩这是扯平了。’
宁王只觉得头皮都被她刺激的突了下。
他还真看不得她这理直气壮的模样,当即将她摁在了车壁上,狭眸透着危险的幽光。
“当日我在上书房,被刺激的差点发疯,你觉得这帐可能扯得平?”
时文修的眸光忍不住落上了他缠裹的十指,指尖轻轻覆上了他的指根。
他拢了她的手搁在了他心口。
“知不知,但凡你伤分毫,便无异于拿刀子往我这里捅。”知不知他此生早已栽在了她手上,她要他生他就生,要他死他就死。
她轻落了眸光,反手拉了他的手近前,轻吻在他的掌心上。刚抬了眼帘,却被他狭眸幽幽的暗色给看得心尖一颤。
“兰兰。”
他欺身近前,嗓音磁沉低哑。
察觉出他的暗示,时文修忙推推他,朝他示意马车另外一旁,尚在小床里熟睡的儿子。
“没事,他还小,不懂。”他叼着她唇含糊不清的说着,“我手头不便,兰兰你帮我解衣。”
时文修还想再推拒,他伸手将里侧帘子一拉,阻隔了视线。
“这般总成了吧?”
他将她压到于柔软的丝绒毯上,滚烫的唇沿着她细白的颈项游移。她微细着呼吸伸手,在他愈发深的眸光中,颤手去解他的金玉扣带。
情到浓时,她在他肌理分明的后背,写上时文修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