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瑭不免震惊,她上下打量一眼,确定自己没有认错,黛眉舒展了些,凉凉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Pacey推了下眼镜,狐狸眼上挑,声音略带歉意,“不好意思,因为实在难以接触到你,只能趁着你出国,将你绑过来咯。”
何安瑭挑眉,黑眸湛湛,迸出冷意,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这是一场有策划的动乱。
片刻,她的红唇轻启,像是坐在谈判桌上,言简意赅,“目的。”
Pacey将水杯抬了抬手腕,依旧示意她喝水。
看样子,她不喝,Pacey就不会讲。
何安瑭凑近,仰起头喝了几口,冷冽的目光锁在他的身上。
“Amos这三年得了失心疯一样,每天不要命地工作,我们约他玩,他就一声不吭地灌酒,他的家里人不管他,就只能是我们这些兄弟管他,但你也知道,世界上管得住他的人就何小姐一位。”
Pacey精光落在何安瑭的脸上,意味不明,声音也轻了许多,“早知道是这副模样,我就不把照片散布出去了。”
他说过,江宁棣早被何安瑭吃得死死的了。
Hans一直隐在暗处,他将岩石杯里的酒水灌掉,抬手散了散周围的酒气,他走进何安瑭。
听到不远处的动静,她这时看向周围,才发现,熟人都在。
Hans的G国话蹩脚,但还是用G国话说道:“请你帮个忙,救救江宁棣。”
比起Amos这个名字,江宁棣三个字更具冲击力。
Hans忘不了,那一次去到江宁棣的庄园里找江宁棣,他喝得神志不清,双目猩红,低念着一句话:“她到底爱不爱我?”
Hans没忍住打了他一拳,Hans是觉得江宁棣不争气。
江宁棣咳出几口血来,猩红的颜色挂在嘴角,殷丽颓糜,他将门侧的一个柜子打翻,每一个抽屉里都装满了照片,还有几张内存卡。
Hans扫过去,全部都是何安瑭的照片。
她上课的、吃饭的、晒太阳的、浇花的……还有很多和江宁棣的合照,在雪山、在草原、在烟花下、在游轮上……
江宁棣跌坐在地上,醉玉颓山,密密麻麻的照片围在他的周围。
Hans数不过来,也看不过来,那些照片少数也有上千张。
那是Hans见过江宁棣最为狼狈、最为落魄的模样,也是Hans最为疑惑、最为难言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