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过半,何安瑭很是疲惫,柔柔地枕在江宁棣的身上,睡着了,她呼吸轻微绵长。
江宁棣坐在床头,手抚摸在她刚刚吹干的发顶上,垂着眸翻阅着这几天她看过的书。
悬崖高处的海风掀起浪花,又被打回来,挟裹着无力感。
惊涛浪,爱绝生。
江宁棣的神情清隽,指尖摸在书页上,有些地方留了备注和划线,他仔细地看着,就像是见不得光的偷窥者,想要盗走她的思想和意识。
于是每一本有她足迹的书,他都会看。
“我要出去。”一道咕哝声打破室内的静谧,吴侬娇语。
何安瑭睡觉常常会讲一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常常被江宁棣听见。
她有时会好奇,为什么江宁棣老是能够看透她的心思。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梦里说真话的习惯,很多秘密,都被她无意识地说给了他听。
此话一出,江宁棣翻页的手顿住,他的手抚在她的发丝上,连连几下,都没有再动。
一声微不可查的喟叹。
——
这些天,江宁棣一直陪着她,明明很忙,但还是压缩工作量,将一切的工作以线上的方式进行。
一天下来,两人也见不上几次面,他在书房处理事物,而她被困在主卧里。
如果不是每次睡到迷糊之间有人搂着她缠绵,她都无法确定江宁棣是否在岛上。
夜里,她没有睡意,就坐在被封起来的窗边,静静地看着窗户上的实木,不必刻意地去装,她的清眸剔透。
不得不说,没有尘世的烦扰,被人这么娇养着,何安瑭身上的锐气渐渐消散,如果把她比作美玉,那么之前她就是一块覆着瓦砾尖石的原石,而现在是经过细细琢磨后的精美玉器,愈发的莹润光泽。
她的身上多了几分不谙世事,更是靡颜腻理。
何安瑭转动着中指上的戒指,因为百无聊赖,她时不时摘下,脱到指尖的时候,又缓慢地戴回原位。
“在想什么?”江宁棣从后面抱住她,声音沉沉的。
这是一个很具依懒性的抱姿,何安瑭没说过,其实她很喜欢江宁棣从后面抱住她,懒懒地将上半身倚在她身上,然后用外套将她裹起来,铺天盖地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