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日又是淋雨又是失神的,白小果只觉得很是疲惫,好一会儿后才脱了鞋袜入了榻。
没了清玉的身影,屋里边儿显得格外寂静,就连被子里边儿也没了那些暖意,他只觉得心里头空落落的。
明明就已经累到快要睡着了,可屋中的清冷却又让他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他蜷缩着身子往杯子里边儿藏了些,轻嗅着上头残留的浅淡桃香,低低地唤了一声,“师兄。”说着抬起了头,就如同往日一般看向了前头。
只是往日里他都能看到背对着自己浅眠的人,可此时前头却什么都没有,空荡的厉害。
这也使得他连出声的嗓音都带上了些许颤意,委屈的整个儿窝在被子里边儿。
直到外头的天色渐渐明朗他都没能睡着,好似一直在等着什么回来一般。
可他什么都没有等到,最后也只能动着僵硬的身子翻了身又给缩在了里头,目光也随之看向了屋里边儿。
寂静的屋中什么声音都没有,静的就好似根本没有一个人在这儿。
他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觉得眼眶有些酸涩,憋了一晚上的委屈也在此时涌了上来,低唤出声,“师兄你真的不回来了吗?”话音中带着些许眷恋,眷恋着那个才给了他生辰礼可却回了仙门的人。
那时他真的以为自己是最幸福的人,因为得了清玉的吻,得了让他连做梦都笑出声的吻。
可他发现,这个吻也不过只是过眼云烟罢了,最后什么都不复存在。
他蜷缩着又往被子里边儿钻了些,使徒让自己不再去想。
因为他发现,只要一想起那个吻他便觉得心好疼,疼的甚至连呼吸都要停滞了。
也是在这时,他看到了摆在软枕边的那支桃枝发簪,眼底溢出了一抹诧异。
这也使得他取过桃枝发簪时连手都在抖,随后才看向了四周,惊呼着道:“师兄,师兄是你回来了吗?”话音中还染着喜悦。
也是在同时,屋外头传来了浅浅地声音,听着倒像是脚步声。
是师兄回来了!
他听着外头的声音,也不顾自己还在床上掀了被褥就爬了下去,可想而知整个儿直接摔在了地上。
不过他并未在意这些而是攥着发簪起身又去了门边,推门看着外头人,欢喜地道:“师兄!”
而这一声轻唤之下,院中站着的两位守门师兄也随之转过了身,见他站在门边,笑着道:“白师弟你醒啦,我们还以为要等上些时候。”
“你们”白小果看着站在院中的两人低低地出了声,本是想问两人为何会在此。
可一想到清玉来过这儿,兴许还在这儿,他便将那些询问全给压了回去。
看着前头的两位守门师兄,他笑着道:“师兄,你们看到清玉师兄了吗?他是不是来过了,是不是。”说着笑得愈发欢喜,就好似他想见的人当真在这儿一般。
而他的一番话惹得前头的两位守门师兄很是迷糊,互相看了一眼后许是想到了什么,道:“白师弟是不是昨日淋了一日雨给冻出毛病了,我们一早就来了并没有瞧见清玉师兄,你是不是看岔眼了?”话落还轻轻地摇了摇头。
“看错?”白小果听着他的话低低地应了一声,甚至也开始觉得是不是自己看岔眼了。
只是在看到手中的发簪时,他又觉得自己并没有看错,忙将发簪递了过去,道:“这发簪我晨起瞧见在自己的枕边,师兄定是来过了,定是的。”说着又四下寻着,一副非得将人给寻出来的模样。
也正是如此,两位守门师兄是愈发觉得他就是给烧糊涂了,忙将手中的药帖递了过去,道:“这是流云仙子一早让我们送来的,白师弟昨日淋了雨,还是好生休息些才是,至于这发簪嘛,我记得昨日师兄回来时头上并未戴发簪,莫不是”
这番话并未说完,可白小果却是知晓了个清楚。
昨日离去时发簪并未戴,那也就是说明这发簪昨日走之前就留在这儿了。
他有些落寞地低下了头,看着发簪的目光也渐渐化为了无措,哑着声道:“师兄真的不要我了。”
连自己送的发簪都留在了这儿,这是铁了心要同自己划清界限。
对啊,自己这儿不过就是他的一个污点,一个污点又有什么可以留的。
可是,可是他却觉得自己的心真是疼的厉害,疼的低身蹲在了地上,眼底也都是酸涩。
真的再也见不到了吗?
“白师弟!”两位守门师兄一见他突然蹲在地上,只以为是受凉给病着了,哪里还去理会方才说了些什么,赶忙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