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先生做噩梦的时间不定,要是白天倒时差补觉的时候还好,一旦半夜做噩梦的次数多了,被砸门拖走的明总管就会严重睡眠不足,经常一条鱼也钓不上来。
骆炽一直以为人长大了就不会再老是做噩梦,他听得格外专心,催着明危亭继续讲:“后来呢?”
“后来禄叔就找了个脸盆。”明危亭说。
骆炽怔了下:“做什么用?”
“装鱼。”明危亭给他描述相关的流程,“门虚掩着,盆就放在门缝上。”
明总管一向干练,最擅长提出问题解决问题。
既然明先生做了噩梦,需要有十条鱼才能治好,那不如适当省略掉垂钓的环节。
明总管每晚都会用盆装好不多不少十条活鱼,放在掩着的门缝上。
如果那天没被敲开门,等第二天早上,就把鱼送去厨房做菜。如果敲开了门,就请明先生带着他要的十条鱼回去睡觉。
……
这场无声的较量其实持续了不短的时间。
明先生原本不信这个邪。但他显然低估了老朋友的执行力和耐心,过了两个星期,都还依然会在敲门的时候恰好抱住砸下来的那盆鱼。
吃了一个月的全鱼宴以后,明先生终于戒掉了做噩梦的毛病。
骆炽还没见过明危亭口中的“禄叔”,但已经听得肃然起敬,抱着枕头问:“他们不会因为这件事生气吗?”
明危亭摇了摇头:“禄叔也是家人。是家人,就不会因为这种事生气。”
骆炽因为这句话怔了下。
他其实还不知道家人间可以做这种事,但看明危亭笃定的神色,又觉得对方说得总会有道理。
“对了。”明危亭忽然问,“我的邀请,你愿意接受吗?”
他说的邀请,自然是想邀请骆炽上船,加入明家的事。
在骆炽去洗漱的间隙,明危亭抽空补了一小部分《教父》和《上海滩》,其实还想抽空详细说明一些其中存在的细微差别。
只不过这些暂时还不重要……况且严格来说,除了因为时代背景的原因,明家在许多事上的作风多少克制,会尽量用不那么偏激的手段解决问题,剩下的区别其实并不算太多。
任夫人对他们家的情况感兴趣,明危亭回想有关笤帚的新定义,其实完全能够理解,也不觉得有任何违和。
但这两次的交谈,他发觉火苗的性格其实更沉稳安静,或许不一定喜欢明家那样有风险、漂-->>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