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毛病,骆炽其实弄伤过不少人。
他醒着的时候能控制自己。但如果是在走神或是半睡半醒的时候,就非常容易失控,一不小心就会分不清现实还是梦魇。
刚回来的那两年里,妈妈原本想送他去上学。可他一不小心就会弄伤身边同龄的孩子,对学校来说实在太危险,所以最后还是请了老师来家里上课。
束缚带是骆炽自己偷偷绑的,自从两年前不小心弄伤了妈妈,只要是睡在外面的房间里,他就一直会在睡前给自己绑上。
平时这只手都藏在被子或是薄毯底下,等彻底醒过来以后,骆炽就会把束缚带解开,藏到枕头
今天如果不是艾盐袋捣乱,他自己又比平时松懈,原本也不该被新朋友发现。
明危亭探过身,帮他把束缚带解开,看见瘦削手腕上勒出的几条血痕,不着痕迹地蹙了下眉。
"很快就会消了。"骆炽自己揉了揉,"我皮肤太白了,所以稍微勒一下就会很显眼。"
但也不要紧,只要等上个三五分钟就会自己消下去,一点痕迹都看不出。
骆炽受的很多伤都是这样。痕迹消失得很快,一转眼就无影乐跃,像是本来就什么都没发生过。
两人说话间,那几道血痕就已经迅速变淡,骆炽把手伸出来给他检查∶“看。”
明危亭帮他把薄毯盖好,坐回床边,仔细看了看∶“好了。”
骆炽抿起嘴角,点了两下头,用那条束缚带把盐袋固定在腰上,抱着枕头翻了个身。他缓了这一会儿,整个人已经舒服了不少,心脏也不再跳得难受,就转过来继续拉着明危亭说话。
和海滩边聊的内容不同,这一次他们没急着再说那些讲不完的风光景色,聊得更多的变成了海上和陆地的生活。
这几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骆炽还是第一次了解在海上的生活方式。他听明危亨讲在船上的生活,讲来往的旅客、驻船的水手和形形色色的人———不一定每个人都会一直流浪,但总有人会去海上漂流一段时间。
新朋友的家里就是开邮轮的,经常会邀请许多舞蹈家、歌手和乐队驻船表演。邮轮上有艺术品拍卖行,所以也会有艺术家定期接受他们的邀请上船,有时候是开艺术展,也有的只是因为太喜欢那条线路,所以不论走几趟都会跟船。
船上还有特殊行业报告人,这是类相当特殊的职业,会跟着港口的特色来调整——比如那些古文明的故土,就会有人来讲古典音乐美术和那些神秘的传说,到了自然环境为主的群岛,就会有人来讲地理风貌、讲生物演化。
还有些科技和经济水平都相当发达,现代化程度更高的商业港。会有当地的临时工艺品展览,会有人来讲尖端科技,讲艺术时尚,讲烹饪和美食,讲头上的星星在几亿光年外都发生了什么。
明危亭从小就生活在邮轮上,同样也不了解骆炽讲的一切。
他不知道原来陆地上有这么多不同,可以那么快-->>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