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危亭给禄叔去了个电话,去浴室简单冲过热水,换上了任霜梅叫人准备的家居服。他被领去二楼的起居室,火苗也已经洗漱妥当,被任夫人送了上来。
骆炽吃过止痛药,正趴在枕头上,身上盖着条薄毯,半睡半醒地闭着眼睛。
止痛药里含有催眠的成分,骆炽意识模糊间被惊动,跟着推门的动静突然惊醒过来,倏地转头朝门口看过去。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要跳起来防备,被右手缠着的束缚带重重一扯,身体跟着跌回原处。
像是知道不能在这时候给他更多的刺激,人影没有立刻走进来,依然停在门口。
明危亭抬起手,轻轻敲了下门∶“可以进吗?”
骆炽看着门口的人影,慢慢眨了几次眼睛,认出来人是谁,眼底的提防戒备就逐渐退去。他的胸口起伏了一会儿,抿起嘴角,目光恢复清亮,朝明危亭笑了下。
明危亭同他打了个手势,得到骆炽的允许才合上门,放轻脚步走到床边。
骆炽的目光跟着他,身体重新趴回枕头上。
明危亭搬过把椅子,坐在床边∶“每次下雨都会这样?”
“差不多。”骆炽点了点头,他一点点清醒过来,等着擂鼓的心跳平复下去,“雨天潮气重,着凉了也会有影响。"
他想了一会儿,又补充“不过问题不大,医生慢慢养,说几年就好了。”
明危亭点了点头“你在长身体,只要好好休养,一定会康复。”
骆炽很相信他,眼睛跟着亮了亮,满心期待地抿起嘴角。
因为刚才的动作,用来热敷的艾盐袋滑了下来。骆炽用左手去够,摸了几次都没能摸到,腰后却忽然一热。
他这才发现,盐袋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了床下,连身上盖的薄毯也被坠得滑下去了大半。
明危亭弯下腰,一只手帮他扶着那个艾盐袋∶“热敷会舒服一些?”
骆炽的耳朵有些发热,点了点头,把脸埋进手臂里,轻声道了句谢。
明危亨按照他的指导,帮忙把艾盐袋放好,又扯了两张纸巾,帮火苗擦净额头渗出来的冷汗。他正要去整理掀开的薄毯,看到骆炽右手缠着的束缚带,动作就跟着停顿。
“是我自己绑的。”
骆炽察觉到他在看自己手上的束缚带,稍一犹豫,还是小声解释∶“不要告诉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