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乾元殿的大臣们都离开了。”贡年进殿就看到万开在喂站木架上的鸱鸮吃鲜肉,乜了一眼才走到王妡身旁回话。
“陛下,他们这是服软了?”万开凑趣道。
他手上挑了一块鲜肉,顾着说话没来得及喂给鸱鸮,惹得鸟大不满,“咕喵”一声飞起来就给了他一翅膀。
“哎呀。”万开夸张地叫了一声,连连跟鸱鸮赔罪,“您请吃,您请吃。好吃吗?还要吗?”
“咕喵。”鸱鸮又叫了一声,这次声音和缓许多,翅膀也不扇了。
“谯翛越来越霸道了。”王妡走过来,用手指轻戳了戳鸱鸮的脑袋。
“咕喵~”鸱鸮甩了甩脑袋,冲王妡叫了一声,瞪着溜圆的眼睛,像是在说“不要打扰我吃肉”。
“鸱鸮,鸱鸮,既取我子,无毁我室。”王妡微笑着抚了抚鸱鸮顺滑的羽毛,对贡年吩咐:“去见见太后。”
贡年立刻叫人备好仪仗,看万开竟跟着一道,皮笑肉不笑地说:“万公公,庆德殿如今无事可做么?”
万开也回以皮笑肉不笑:“先帝丧期罢朝,庆德殿自然是无事可做。贡大监是明知故问呐。”
贡年:“先帝丧期,宫中事杂繁忙,万公公倒是闲情逸致来凌坤殿喂鸟,真是叫人好生羡慕。”
万开:“我是伺候陛下的,自然是陛下在哪儿我就在哪儿,陛下叫我喂鸟,我可不敢喂虎。”
贡年瞪着万开,万开不甘示弱,去往天光殿的一路上,二人眼神厮杀了三百回合,难分胜负。
“参见陛下。”守在殿外的禁军见到王妡过来,齐齐行礼。
殿内一直悬着心的妃嫔们听到外头动静,争先恐后地跑了出来叩拜行礼,萧珉禅位王妡灵前即位的消息早就阖宫传遍,为此刚醒来的澹台太后又昏过去了。
王妡把人叫起:“各自回去,休息一晚,明日卯时去甘露殿为萧珉哭灵。”
“谢陛下恩典。”担惊受怕了一天的妃嫔们喜极而泣,虽然还不知王妡打算怎么处置她们这些“太妃”,但能回到自己熟悉的殿阁总比都挤在此处看太后的老脸要好。
受了刑的方贤妃和云淑仪也被各自送上了软辇,廖御医过来给澹台太后看诊时也给她们看了脸,澹台太后打得实在太狠了,两人的脸就算治好了恐怕也会留下印痕。
云淑仪痛不欲生,儿子不可能继位了,自己的脸也毁了,她好恨。
反倒是方贤妃很看得开,只要他们母子还能活着就好。
天光殿内殿,澹台太后第二次昏迷的时间不长,不等廖御医再来看,自己就又醒来了,王妡进来时她就端坐在圆桌边,模样看起来很平静。
“你来做什么?”
澹台太后可能是想后发制人,然王妡进来后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就看着她不说话,澹台太后还是没忍住呛声。
她也不想做这副色厉内荏的样子,可她如今除了虚张声势还能怎么办。
“来送太后上路。”王妡有问必答。
跟在王妡身后的宫人手里端着酒壶和白绫,安静站在一旁,却让澹台太后忽视不了她们的存在。
“你这个……”澹台太后手指着王妡。
“乱臣贼子。”王妡帮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