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妡没看他,示意宫人把湖藕汤端来,她用勺子擓了汤慢慢吹凉,喝了一口,赞道:“这汤不错,端一盅给长公主。”
宫人立刻吩咐下去,不多时端来一盅热汤轻放在常山长公主案上。
常山长公主瞥了瞥湛驸马,一言不发,揭开汤盅喝汤。
湛韫阳看父亲一直跪着,母亲也不帮他求情,就有些不忿想出声,被姐姐湛韫暎给拉了一下,湛韫暎朝主位斜了斜眼,湛韫阳看过去一眼,瞬间不敢出声了,埋头吃菜。
王妡喝了几口汤,放下勺子,再问:“怎么,湛驸马,我的问题很难回答吗?”
湛玠把头埋了埋,哪里敢回答。
王妡口中的“同乡”根本就不是同乡,是从北宫过来的,秘密进了驸马府,出去办事几日未回,湛玠派人去找,发现曝尸于夷山脚下。
是谁杀了他,因何杀了他,湛玠根本不敢深究,只当没这回事儿。
如今皇后问题,那人怎么死的一目了然了,湛玠就更加不敢说话了。
“皇后。”常山长公主看跪在殿中瑟瑟发抖的湛玠越看越碍眼,却又不得不为他兜底,“那人手脚不干净,偷了我府上不少贵重之物偷跑出府,我派府卫去追,那人负隅顽抗,府卫一个错手,将他击毙于夷山脚下。”
“那你的府卫身手不错。”王妡道。
“那是父皇派给我的,自然是万里挑一。”常山长公主说:“也就是驸马心软,叫人给收了尸,要我说,这样的恶徒就该让山里的野兽吃了算了。”
“不愧是常山,我就喜欢你心狠手辣这一点。”王妡笑道。
常山长公主毫无感情地说:“多谢皇后夸奖。”
“昨日,皇城司来报,在常山你的公主府附近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此人辩称是湛驸马的同乡。”王妡示意亲卫把人带上来,“常山,湛驸马,好好瞧瞧,是这个人吗?”
湛玠直起上身转过半截,看到皇后亲卫押进来的五花大绑的人的脸,大惊,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常山长公主也吃惊地睁大了眼。
“你没……”她猛地反应过来,转头去看王妡。
王妡笑:“看来常山和湛驸马的确认识此人。”
亲卫将人押进殿,到了湛驸马身边,一脚将此人踢跪。
湛玠蹭着地退开两步远,面色惨白。
常山长公主看见丈夫这没出息的样子,气得闭上了眼。
当初自己怎么就看上了他,真的是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
“行了,用膳,湛驸马,不问你失仪之罪,入座吧。”王妡看常山长公主有话想说的样子,笑道:“先用膳,不急。”
常山长公主:“……”
你当然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