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家同皇后可是姻亲,皇后此等德政是为天下女子谋福祉,您竟然不支持?”
“我知道,您的夫君在外头养了个外室,可是把您和您娘家的面子里子都踩脚下,但凡您能有硬气的资本,您夫君敢如此对你吗?”
“您家那位老太太,我知道。苦了一辈子,供了个进士出来,就指着提携自己的娘家人。您家的初娘子、二娘子可都被老太太定给了自己娘家人吧。我可是听说了,那两人都是烂泥扶不上墙的。您就真想让自己闺女一辈子的幸福毁了吗?”
“您年轻时好歹也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是,您是嫁了个侯府世子,可周世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全京城少有人不知吧。想必您自己常会有恨自己不是男儿身的时候,以您的才学诺能科举还用得着在这后院憋屈,被婆母刁难吗?同样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您和我母亲的境遇可是大不相同。”
“您总不会还希望自己的女儿也走您的老路吧?明明她可以有更广阔的天地,您扼杀了她,焉知将来她不会恨您。”
萧皎算是把“仗势欺人”玩儿明白了,反正她身份摆在这里,她说什么别人只能受着。
不想受着要对她不敬?
那好,你家郎主危了。
我长林县主是不能把你家郎主怎么样,但是我可以告状啊,我跟皇后告状去,就问你怕不怕。
被她找上门的人家可真是苦不堪言,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答应了,那家里的女儿就得去抛头露面,为世人所指,名声就毁了。
不答应,万一长林县主真跟皇后去告状,家里的老爷顶梁柱就毁了。
“您想想,您家的女儿去了南监,隔壁侯大学士的孙女儿也去了南监,家家女儿都去,大家伙的名声都毁了么?那所有人都毁了就是都没有毁,法不责众不就是这个道理。”
真是歪理,把好些个规矩严的贵妇人头都差点儿给气歪了。
相比萧皎走以身份压人的上层局限,同样负责南监招募生员的沈徽纯则是走的人民群众路线。
她带着人在京城几个大的廛市、进出人多的城门前、还有中心御道等地做了几个月的宣传,鼓励读过一些书的女子入学南监。
当然了,她也不是什么人都收,有人想入学,登记了姓名、外貌、籍贯、住址、家父母等信息,就会被通知在几月几号南监外舍考试,过了才有资格入学。
“不限年龄、家境,良家女,商户女,只要有真才实学,都可以报名。”
此言一出,众人都惊了。
众所周知,在大梁商籍是贱籍,三代不得科举。商人若想让后代能科举,他就得想办法把儿子的户籍落成良籍,然后他的重孙就有机会参加科举了。
可儿子一旦落成了良籍,就是不可经商的,偌大家业就要好生思量了,可别为他人作嫁衣裳了。
可是商户女要是能入学南监,那就是有机会参加科举的。
这是真的吗?
商户子可是都不能入馆学的呀。
这还就是真的。后来南监考进了几个商户女,其中一人特别争气,几年后下场科举考了二甲第十六名,赐进士出身,可别提多让人羡慕嫉妒了。
当然,这是后话了。
现在,萧皎和沈徽纯为了南监的生员各自卯足了干劲。
在她们努力的时候,陆从云在路上走了半个月,终于被押解抵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