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什么跑,你家王爷的兔子还没有捡。”
侍卫看着被皇后亲卫拎在手上的野兔,并不觉得自己能够要得回来。
“小的不知三爷在此,正巧我家王爷也在此打猎,小的这就去通报一声。”侍卫讨好地笑。
“通报什么通报,我还能不知道你家王爷在此打猎。”萧珩落了地,拿过皇后亲卫拎着的兔子,指了指侍卫,“走吧,给你家王爷送兔子去。”
侍卫想拦,这位三爷明显来者不善,可他哪里能拦得住。
那边,萧珹与阮权等人还在互相寒暄恭维,就听到一声“哟,这么巧啊”,很是阴阳怪气。
他们转头,看到是宽衣大袍披头散发的萧珩,无不色变。
他怎么会来这里?
众人看着萧珩一时无声,萧珩甩了甩手上的死肥兔子,阴恻恻一笑。
“怎么,不欢迎我?”萧珩用死肥兔子指着阮权,“你们这群人出现在这里,真是奇了怪了。”
众人心头一跳,萧珩这是话里有话啊。
“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还打猎,笑死人了。”萧珩用肥兔子挨个儿指,又嘲:“不仅手无缚鸡之力,还有不少脑满肠肥,走路都困难吧,还打猎,你骑得上马,拉得开弓吗?”
肥兔子最后指着制敕院的一个堂后官,那人脸皮抽动几下,想叫嚣又不敢。
按照大梁的选官制度,外貌不过关的连参加科举的资格都没有,这位堂后官年轻时也是模样端正身姿挺拔的。
变成如今这副尊容,可不仅仅是岁月的摧残。
“三弟,你也来此处行猎。”萧珹笑问。
“怎么会,我现在这样看起来是能拉得开弓打猎的样子吗?”萧珩翻了个白眼,“我尾随你来的。”
不少人听他如此大方把尾随说出来,不由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位还跟以前一样,直来直去,只是比以前疯许多。
阮权却不这么认为,他道:“三爷怎么跟着德阳王出城?皇后娘娘准许您出城么?”
这位或许不足为虑,然而他背后站的妖后却不能不让他多想。
“为什么要皇后允许?皇帝允许不行吗?我说我去刺杀二兄,我那位好大兄立刻就答应了哈哈哈哈哈……”
萧珩仰头大笑,把萧珹的脸色笑阴了,也不在场诸位朝臣笑得一颗心七上八下。
这位的“疯”他们已经见识过了,就不知道这次他是真疯假疯。
萧珩笑着笑着忽然停了,脖子微微弯了些,枯黄的头发披散在脸前,双目透过头发直勾勾看阮权,阴恻恻说:“阮副枢密使,你还有心情管我出不出城呢,你自己都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还傻乐。蠢货!”
“你什么意思?!”阮权大惊。
要问啊,问了萧珩偏不答,广袖一挥,说:“反正暴露了,不能帮大兄暗杀了二兄,我走了。”说完,真的转身走了。
萧珹和阮权等人没搞明白他来这么一下究竟目的为何。
萧珹非常介意萧珩说的那句“帮大兄暗杀二兄”。
阮权则是为“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而耿耿于怀。
待来日早朝,阮权终于明白了萧珩这话是什么意思,顿时看谁都像是要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