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两人就一来一行开始了对打,一个全力以赴,一个尚留有三分实力,一时间这地方飞沙走石黄风漫天,杀气四溢,吓的童儿扑通一声跳进池子男躲开这场无妄之灾。
两人打的狠辣,国师没地方躲避,就被波及到了。虽然他极力稳住身体不被卷进里面,但也被擦边的风刃扫到,身上的衣服就被绞成碎布,身上划开了一道一道的血痕。血痕并不深,却密,血色一刹时漫了全身,将白色里衣染成红色。
亦衡见再这么下去,国师恐怕要折在这里了,这并不是他的初衷,所以,及时出手压制住青岚的风修罗,再一掌打散。即便他比青岚的能力高出许多,这一次过后,他的状况也不算好,衣裳也是四碎,身上划开了几道口子。
打了这么一场,青岚的心火发泄的也差不多了,但仍有余怒,她狠狠踩了亦衡几脚之后,绷着脸走向国师。
国师因伤口密集,血流的有些多,脸色已经泛了白。
她冷着声对国师说:“如今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大概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东西。我不管他给你了几天的准备时间,但在我这里,你们商量过的一切都不管用。我只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现在杀了你,假使你有灵魂,那我必让你将我受过的痛苦都遭一遍,如果你能挨下来而不入魔,那你我恩怨可一笔勾销,如果你没有灵魂,哼,算是便宜你了,恩怨照旧一笔勾销。要么,你明天就来此处,假如你不来,那我就带上童儿下山去京城亲自将你抓来。你怎么选?”
国师又惊又怒又骇,可惜他此时自顾亦不能,若不能及时给予个回答,许是下一刻,他就要落个千刀万剐的下场了。
他已做好了准备是一回事,被人逼着去死又是另一回事。
他没办法只能将视线投向亦衡,渴望亦衡此时替他解了这杀身之围。
亦衡看了他一眼,点了下头,然后又对青岚说:“给他三天时间,让他先回去安排好后事再来。”
一天和三天有什么区别呢?国师不可置信的看了亦衡一眼,随后又闭上了眼,神色彻底灰败下去了。
青岚冷笑了一声,不言语,转身走了,走时连个眼风都没给亦衡留。
日子过的太平淡了,该是要来场追妻火葬场的戏码来调剂调剂了。
真当她是哥斯德而摩啊,不虐一下就不舒服,这世界上谁又离不开谁呢。
他做的所有决定说来都是为了她好,她感激他为此付出的辛苦,可也讨厌死他擅自替她决定。
爱情不是这样的,他离她最近时,将她当做小猫小狗一般宠着;当她决定追随在他身后时,他又倏的抽身离去。至今为止,好像她受过的大多伤害都来自于他,可他一直以为这只是区区小事,在漫漫的长生大道中,这些小伤小痛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大道漫漫长生不灭,却连这些点点滴滴都不关紧要,那究竟还有什么是要紧的?如果他连她的委屈都能视而不见,她又能对他祈求什么呢?
若她的所有的人生都被他掌控,他想让她做什么动动手指就能办到,想让她变成怎样她就变成怎样,那她和一个提线木偶有何区别?
如果他真是这样想的,那他并不是想要一个伴侣,只是需要一个傀儡。
这不是爱情。
童儿小心翼翼的从水里出来,这两个人都让他觉得份外难过,一个浑身是血,馋的他需要狠住定力才没有上去将人吃掉。另一个,嗯,很可怕,可怕到他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天雷之势。
恐惧促使他离开水池,去往山上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国师失血过多,不能动弹,只能先坐在地上恢复元气,亦扔给他一瓶,不自觉的带了烦躁的说:“回春丹,吃了就下山去,将事情办完之后准时回来。”
国师已经知道事情再无转寰之地了,但他仍有一事不明,还没来及问。
“那个魔童要如何处置?”这东西的威胁性太大了,他若下山,还不知道要闯出多大的祸事呢。
亦衡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这个你不用担心,他暂时构不成威胁,若有一日他出世为祸,我自会亲手解决他。还有想问的么?”
“如何舍身成神?”
亦衡说:“你这具肉身撑不过两百年,我有两个法子,一个将你元神从肉身中提炼出来,神魂做镇。另一个,将你神魂凝固到肉身里,百年不朽。若你在这两百年内不堕魔,便可修成无量功德,可食人间香火,以功德封神。”
国师像是满嘴的血茬子被扎破一样,他不敢再开口,怕一开就会吐出血来。这两种成神之路,他以前耳闻过,前人有几个人这么做过,只是没有听说过哪一位能撑到成神那日。
他也没有那个万一的信心。
亦衡轻笑一声的说:“她能忍得,你也能忍得。我尚顾念着半点同门之谊,能给你一线生机,换了她来做,必将你推入万劫之地。”
国师并不言语,吃了药调息片刻,就踉跄着起身,浑浑噩噩的下山去了。
临下山之时,他突然停下脚步问:“她是你什么人?”
亦衡望着国师,扯出一抹笑,轻轻吐出两个字——
道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