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夭道,“趁此宴开酣乐之际,可愿与我一战?”
顾袭清神色从容,短暂的疑惑后迅速明白了来意,不急不缓道:“阁下言及宴会,在下不愿在此动刀剑,还请见谅。”
时夭冷眼瞧他:“你不敢?”
顾袭清面不改色:“我不愿。”
两厢僵持。
围观众人皆屏息凝神看向此处,有心向上前劝阻的人,也被时夭周身气势所摄,打消了念头。
时夭眉宇间隐有不耐,抱臂别开脸,不愿去看顾袭清这清风朗月的惑人皮相,被发带绑着的马尾随着她的动作在脑后划出利落的弧线:“这么说来,我非得以非常之法,你才有可能应了?”
顾袭清的视线随着她脑后飞扬的马尾而动,落点在她束发的红色发带上,不明缘由地怔然。
时夭已经不耐烦,拔剑出鞘,直指顾袭清。
顾袭清堪堪回神,反手抽出极胥剑。
围观众人纷纷向后散开,为他们腾出一大片宽阔的区域来。
修士切磋是常有的事,其中以剑修最为频繁。
这些人都以为时夭是看中了顾袭清的资质,特地前来切磋请教。虽说表现得奇怪了些,勉强还能说通。
时夭下手便是避无可避的杀招,顾袭清井不万全准备地回击井未止住她的势头,何况时夭不单纯是切磋剑招,她又不是迂腐的修士,没那么多面子要讲,直接以高于顾袭清的灵力强压。
顾袭清身形踉跄稳住,剑却被震飞。
时夭一剑便胜了他。
“不过如此。”
她不屑地轻哼。
说完,时夭扬长而去,背过身的瞬间不快地皱了皱眉:顾袭清那个惊讶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觉得她这么厉害很惊讶?看不起谁呢?
哼。
等日子长了,他就知道他错得有多厉害。
流觞台上,众人死寂一片,久久没人开口说话。
有位来的路上受过顾袭清恩惠的青年帮着把极胥剑捡了回来,递给顾袭清,强笑道:“这、这百宗会果然是卧虎藏龙啊!”
其余众人终于找到了突破口,跟着应和起来:
“是啊是啊,真是高手如云啊!”
“问道之路漫漫,不可掉以轻心,需勤恳求学!”
“对啊对啊,李兄说得甚是!当饮一杯!”
“喝!”
七嘴八舌总算将这尴尬凝固的场面掰回了正途,四目相对皆从对方眼底看到了八卦的光芒。
有人极小声地混在其中道:“观那位道友身上所穿的衣服纹样,应当是曦华宗的内门弟子吧?”
旁边的人皆是一静。
已经是内门弟子的人却来找参与弟子选拔的人比试,怎么看都像是故意欺负人,有违道义吧?
“既是内门弟子,还特意来找顾兄切磋,想来顾兄果真声名远播啊哈哈哈!”
和事佬再次发动技能,既巧妙地打了圆场,又全了两边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