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袭清轻笑出声,没什么笑意的单音冷淡地浮在空中。
时夭终于知道他哪里奇怪了——虽然有反应,但绝不是人的喜怒哀乐起伏,更像是一种残存保留的僵硬的条件反射。
他拿了个东西出来,轻巧地抛进时夭怀里。
两人距离近,顾袭清又是站着,时夭毫不费力就接住了,顺势摸了两下,整个人都僵住了。
顾袭清的嗓音凉淡如水:“可惜,她有一半死在这里,你也只是个冒牌货。”
时夭:“??”
她完全没听懂顾袭清的这段话,并且很确定这不是由于智力上的差距——你觉得我是个冒牌货干嘛还亲我?这话你自己觉得有逻辑吗?
“我给你三天时间,把它修好。”
顾袭清抬手,极胥剑浮现在他手中,他看似轻巧地将剑身插在榻前三尺的地方,剑身深深没入地面,“三天后你还不能给我一个真的,妖族就继续为它殉葬。”
时夭:“……”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个手镯啊!
手镯也需要殉葬吗!
时夭话全哽在嗓子里,不仅是算盘被打乱,顾袭清现在是直接把她算盘砸碎了。
她就不该来,现在立刻马上跑才对!
屋内的魔气随着顾袭清的离去而逐渐散去,暗无天日的压抑环境终于得见一点光明,时夭在顾袭清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前匆匆捕捉到他的背影。
头发分明还是黑色的。
顾袭清走后,大门合上,屋内倒是敞亮了。
时夭环视一周,准备在屋里绕几圈,脚步刚迈到极胥剑所落下的范围就被无形的结界拦住了,以剑锋落点展开的一条平直结界,将她的范围困在了这仅仅距离榻边几寸的地方。
哦。
好歹往后她还有张榻可以靠一靠。
时夭面无表情地坐回榻上,将手中捧着碎成了三瓣的手镯捧起来仔细端详了一下,正要开始尝试着修复,忽然发现自己储物袋那么大的地方没有一个修复工具相关的东西。
她扬声喊了几句,也没人搭理。
徒手修复红珊瑚手镯显然是不行的。
时夭盯着这堆碎块,片刻后想到一招:
干脆再编个红绳,然后把手镯串起来,变废为宝?
一个时辰后。
时夭看着一堆编坏了的红绳,果断改了士意,决定直接用红线把手镯串连。
两个时辰后。
时夭端详着手中这个被红线缠绕、勉强拼凑出古怪形状的红珊瑚手镯,实在觉得这种丑东西拿出去堪比催命符,顾袭清看到以后可能当场要她偿命。
她冷静地想:
算了,大家一起给手镯殉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