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夭本就是感觉不妙才下意识地往后退,谁知道顾袭清反应极快地追过来,距离拉近后氛围愈发暧昧,连同那份岌岌可危的紧张都与这搅和在一起变成了一触即发的紧绷场面。
“我——”
时夭刚说出一个字,嘴唇就被吻住了。
不对。
不算是吻,应该说是咬。
弥漫在唇齿间的血腥味将唇瓣被撕咬的痛楚分散了些许,时夭空出的那只手抵在顾袭清的胸膛上,还没来得及推拒,被对方握住的那只手就被猛地拉着直接跌入他怀中。
顾袭清吻她需要垂首,脑后披散的发随着他激烈的动作滑落,纷纷扬扬地扫在时夭的脸颊边,连同那萦绕不散的阴冷气息和一点几不可闻的清淡冷香,是从前顾袭清身上最熟悉的味道。
缠绵的场景下是宛如狩猎的撕咬。
时夭挣脱出来偏了偏脑袋,刚喘了半口气,顾袭清一口咬在她脖子上。疼得她一下连喊都喊不出来,连忙把来前备好了点东西拿出来,试图往他掌心里塞。
顾袭清这会儿不知道是故意不想搭理她,还是咬的起了兴,一时半刻没给她回应。时夭“哎哎”地低唤了两声,手指划了他手背两下,焦急地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牙齿松开时,时夭明显感觉到脖颈那处被咬破了,她把手里的东西塞过去。
顾袭清仍攥着她的手,但能感觉到他接住了那东西,拿在手中慢慢摩挲。
是血泪凝成的珠子串了红绳。
她来之前专程回去把血泪挖了出来,又去市集上挑拣了手编的红绳。
见顾袭清一时间没有反应,时夭只好先开口:“我想过要将这东西尘封,到底不能,编了手绳将珠子串起来,也……也算是一点念想。”
顾袭清终于再度开口,调子有些古怪,沙哑低沉的嗓音冷冰冰的透着寒意:“念想?”
“对。”
时夭硬着头皮回答,总觉得这借口拙劣得一眼就被看穿,这会儿她倒觉得这阴森昏暗的环境很不错了,多少能隐藏她,“我虽不喜欢你压制我,却也没办法忘怀你为我承了那一掌的情义。”
这段话总归够巧妙了吧?
既说明了她当时为什么要跑,又有理有据地点出了还有情义在。
她想了一路才想好该怎么最大程度地为自己争取生存机会。
毕竟她这次真的没底。再被顾袭清抓住了,天大的情分也要消磨在日日屠杀逼迫的血色阴影中了。
顾袭清好像笑了一下,又好像没有。
时夭看不清,仰头专注地看着他,就又被咬住嘴唇。顾袭清按着她脖颈的手换到了腰间,力道重得令她闷声抗议了好几声。
顾袭清完全没有放松的意思。他只是把她抱到屋后的榻上,站在榻边抚着她的脸颊和脖颈。
时夭以为他想双修,但顾袭清又迟迟不动作。
他手上的温度一点没长,冷得她很难受,偏偏他压根不放手。
“这么说来,你是自己愿意回来找我的?”
顾袭清开口问道。
他的口吻总让时夭隐隐觉得不对劲,具体又说不上来。
时夭顿了两秒,才把这句话和她先前说对那句“情义”接上,点了点头:“这不是很明显吗?我可是自己到魔宫来的。”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