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夭对顾袭清的一系列表现感到匪夷所思,她原以为自己足够了解他,但陷入情爱中的顾袭清从不曾在故事的任何角落出现,她不知道原来他还有这一面。
尾指被层层缠绕的感觉并不好受,让时夭想起被捆灵索绑住的感觉。但是她已经“很没眼色”地没有赠出五彩线,现在更不好撤回手。
她有心想试试顾袭清的底线,专程鸡蛋里挑骨头:“还说我呢,你这也是买的现成的,心不诚。”
顾袭清抬眸看她一眼。
时夭无所畏惧地回望过去。
顾袭清神色古怪了几分,在时夭逐渐理直气壮的得意眼神中,他不得不拿出另外一条五彩线,以免时夭身后并不存在的尾巴翘得越来越高。
只是后面这条不论是卖相还是技巧上,都远远不及先前那条。
“我做了。”
顾袭清对这条五彩线显然也有点不忍直视,“但不太拿得出手。”
时夭有想过自己要不要用爱意蒙蔽双眼,硬着头皮说还挺好看,结果是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顾袭清:“……”
任谁都能看出她的意思中带了点嘲笑。
顾袭清默不作声地执起时夭的右手,开始将这丑得令人发笑的五彩线往她这只尾指上绕。
“哎——”
时夭制止他,“你不是缠了一只手么?”
难不成就因为她笑出了声,就得惩罚她带着这东西晃荡?
顾袭清面不改色地道:
“两手都缠上,缘分更牢固一些。”
时夭苦兮兮地打量着两只手,乍看去真像两枚另类的戒指。
顾袭清打量着她的神色,补充道:“亲手做的,心意更诚。”
时夭:“……”
什么人啊!
将五彩线绑好,顾袭清又带着时夭去猜了灯谜、放河灯,在临江的酒楼里吃了一顿顺道赏景,还恰好看了场说书,讲的是梁山伯与祝英台。
“七夕的日子,怎么说这样凄惨的故事。”
时夭少说了也听过五六遍,她本人对这类故事没什么感觉,只是讲完后总有人唏嘘感叹,更甚者还会落泪。
实在不符合七夕这个欢乐的节日。
顾袭清将她手边凉了的茶水拿开,换上刚倒好的:“许是为了告诫人们,要珍惜眼前人吧。”
时夭横他一眼,伸出两只手,动了动尾指:“眼前人已经被绑得严严实实,哪儿也去不了。”
顾袭清视线循着看过来,不知想到了什么,唇线微紧,耳尖悄然红了。
时夭目瞪口呆。
分明是他亲手绑的,却看一看就害羞。
顾袭清害羞的点真是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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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过完,两人启程回曦华宗。
此去扶云洲还有相当路程,时夭想尽办法要跟顾袭清分开走,因为这次跟着他绝对是倒霉,好机缘是绝对没有的。
但顾袭清总有千百种法子拦住她,有时候她甚至没说出口,他便先一步岔开话题。往日也不曾这样,可确定关系后,他愈发敏锐粘人。
“粘人”这个词,和顾袭清放在一起是很违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