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袭清闻言却不见喜色,反而拧了眉心:“你这是什么意思?”
时夭听出他话中压抑着的情绪,猝然松开了他的手:“你不愿意就算了。”
她挣扎着要下床,看样子是要离开。
顾袭清手臂收紧将她圈在怀里:“你这副样子还想去哪里?”
时夭挣扎道:“我自有别的办法去想。”
顾袭清何其敏锐,当即变了脸色:“你还要去找谁?”
顾怀舟握拳抵唇掩盖神色,悄无声息地走远了些坐到桌边,顺便以眼神制止了薛白烨试图上前的动作。
若是旁的情况,顾怀舟怎么也要帮着策应,但他对顾袭清的心思是看得明明白白,又瞧着这位姑娘也是有情的样子——正是如此,他方才才敢提出内息之法。
况且,顾袭清的体质有些特殊,行此法没准儿比赶回家中用启灵圣水更好。
情爱一事最难说清,还是让他们两位自己拉扯妥当些。
顾怀舟方才护住心脉的灵力还能撑一会儿,想来尽够他们说私房话了。
时夭挣不开顾袭清的手,铜墙铁壁般将她锁得牢牢的无法动弹,正如上一次他晕倒时,仿佛不论什么情况他都要擒住她不得逃脱。
她烦躁不已地不耐道:
“不该管的事你统统要管,该管的时候你却又不管了!”
顾袭清试图稳住她,被她手指拍打了几下,只觉得她力气微弱,一时间没能说出话来。
“你说要结道侣,现在你不愿意,那就一拍两散!”时夭被他抱得生气,她经历了漫长的痛楚和混沌,耐性早被耗光了,只记着不能任由他们带自己去顾家,总有其他办法去想,“放开我顾袭清!你还想绑住我不成!顾袭清!”
挣扎间她衣襟散乱,又难受起来,眼角溢出的泪水要掉不掉,缀在她的眼睫上;两颊因激动而飞上云霞,乍看便是一副被欺负狠了的可怜模样。
顾袭清也被她闹的无法静心,侧首道:
“二叔,薛师兄,烦请你们先出去一会儿。”
顾怀舟和薛白烨走得飞快,简直是飘出屋去的,反手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时夭已经趁机挣开了顾袭清的一只手臂,迫不及待地朝床下去,脚下发软险些直接摔倒。
顾袭清伸手将她捞回来。
两人推拒厮扯间,姿势颠倒翻转,不知不觉便变得暧昧许多。
顾袭清想要制住时夭,又不能伤着她,也是一时间急昏了头,没用上储物袋里的诸多法宝、捆灵索也没有召出来,就这么同她近身拉扯。四肢牢牢地将她的按住了,几乎是俯身困缚着她:“你安分些!”
不算斥责的低喝,全然是气急败坏的情绪占了上风,话语中的急切焦灼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时夭精疲力竭,又被按住了四肢彻底翻不出浪花,只能喘着气注视着上方的顾袭清,目光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谴责的情绪。
屋内静了下来。
除了两人的声息再无他物。
顾袭清这才陡然意识到当下的姿态是如何不妥,他差点就松开手马上起身,但在他力道松懈的瞬间,时夭便又试图发力。
“你别乱动了。”
顾袭清的声音低得像是在叹息,耳后早就红了一片,额际渗出浅浅的薄汗。
时夭望了他几秒,口吻认真,平添了几分凉薄的意味:“我不找你,也不跟你走,你别困着我。”
顾袭清表情瞬间沉了几分,眉心活像是打了结:“你不知道自己如今的状况么?”
“就是因为知道。”
时夭被顾袭清身上的那股冷香包裹着,不太能心平气和,“我可不会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