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敢去救。
了不起。
顾袭清原本只是隐约辨认出见过这名女子,听她说起画中妖,才彻底记了起来:“举手之劳,道友客气了。”
这瓶清心丸虽不是尤为贵重的东西,但浮花宗是附属小门派,清心丸也算是防身外出必备的良药。顾袭清不会收,女子却坚持要给。
前来答谢本是好事,自然要客气周到,三言两语之间,愣是僵持不下。
观望许久的薛白烨看不过眼,扯了个由头插话道:“这位道友,你说话为何如此小声,可是伤了嗓子?我这里正好有治嗓子的药。”
“啊?”
女子懵逼脸,“我嗓子没事,我以为……贵宗的规矩是不允许大声喧哗交谈。”
她走过来之前观望许久,发觉曦华宗的弟子们都不怎么说话,沉默得唬人。
薛白烨:“……”
薛白烨:“倒也没有这么严苛。”
女子不好意思地垂首。
顾袭清顺势道:“道友的好意在下心领。摘花马上就要开始,还请先回去吧。”
女子往后看了一眼,自家师姐正在召她回去。她匆匆忙忙地道别离开,手中那瓶清心丸不忘扔到顾袭清怀里。
顾袭清:“……”
时夭免费看了场戏,还是最佳位置,她百无聊赖地想:顾袭清之前对自己伪装的那些人有过这么多话吗?怎么总觉得他只对着她格外冷冰冰的。
顾袭清不知怎么的,忽然朝她这个方向看来。
时夭的目光来不及收回,又被抓了个现行。
她木然地同他对视,窒息尽在不言中。
“摘花宴——开!”
锣声敲响,第二日的摘花正式开始。
顾袭清朝台上看了一眼,再回首,时夭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仅能从人头攒动的间隙中隐约窥见她远去的背影。
又生气了。
这次是为什么?
顾袭清看向手中的清心丸,神色微滞。
九转木塔前,曜日宗的南浔已经站定,颇有目的性地将视线投向了曦华宗弟子所在的方位。他不屑地笑了一声,下颌扬起,横剑笔直指向此处。
这等显而易见的挑衅令曦华宗弟子上下哗然,瞬间燃起了欲上去与之一战的熊熊斗志。碍于摘花宴只限于新入门的弟子,顿时纷纷撺掇起顾袭清,给他加油打气:“上啊顾师弟!给这个拽狗一点颜色瞧瞧!”
顾袭清极力忽视这句话,脑中还是留下了“拽狗”二字的印象,在看见南浔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后,他没忍住笑了一下。
同样都是骄傲挑衅,有的人做来是活灵活现的神气,分外有趣;偏偏这人就只能引人发笑。
南浔:“??”
嘲笑我?
南浔此人心性有待磨练,仗着天资好,在曜日宗惯来没有人敢对他不客气,这也导致他经不起激,冲动自负。
顾袭清落到台上就接了南浔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