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愿意为她献身。”喀戎说道。
神王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来回掠了掠,他对这位贤者有些印象,他是克洛诺斯的儿子,但是,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为什么自己在清算克洛诺斯的残党的时候,名册上并没有这位神明。
他明明是命令那个女神把所有支持自己的,和没来支持自己的所有神明的名字都统计出来的。
“这些年,你过的怎么样?”宙斯露出了一个笑容,问道。
“很好。”喀戎笑着回答道,“就是如您所见,我受了无法痊愈的伤,所以希望能得到解脱。”
“请让我代替她来背负这份罪名吧。”他轻声说道。
宙斯摇了摇头,“我想也许我还有点办法,你要不要试试。”
“我知道,没有办法了,我不想再用任何治疗来延长我的痛苦了。”喀戎宁静地说,“如果能我在这里结束自己,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绝对是那个女神做了手脚,她果然诡计多端,宙斯忍不住想到,她卖了这个家伙一个人情,他这种傻乎乎的家伙,肯定要设法偿还。
他此生最讨厌这种一板一眼的蠢货,当然是他们是敌人的时候,如果能收下作为自己人,那么他是很喜欢的。
“我容许了。”宙斯说道,转过身走了。
喀戎慢慢地扶着拐杖走了出去。
“怎么样了。”赫拉克勒斯关切地问道。
“神王愿意解脱我的痛苦。”喀戎笑着说,“小伙子,这次你干的漂亮。”
赫拉克勒斯的内心感到了某种轻松,但是难过很快又涌了上来。
“人总是要死的。”喀戎说道,“你也会死,我也会死,这很好。”
赫拉克勒斯点了点头。
“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喀戎轻声说道,“其实我想和你说,老者死在少者之前是一种幸运,我可不想看我最可爱的学生们一个个的死在我的面前,我还当个毫无变化的老不死的。”
“嗯。”赫拉克勒斯轻声说道。
“如果被剥夺了永生的话,我应该还有几天可活。”喀戎说道,“带我回人间吧。”他将手放在了赫拉克勒斯的手臂上,“我打算找个地方,略微花天酒地一下。”
“好的。”赫拉克勒斯扶起了他的身体,“我们这就走。”
“您想喝多少喝多少。”赫拉克勒斯说道。
“这话说的,难道我在你心里是个酒鬼吗?”喀戎义正词严地说道。
“老师您的确与众不同,和所有的马人,嗯,很多神明,都不一样。”赫拉克勒斯说道。
“是不是因为我特别英俊。”喀戎说道。
赫拉克勒斯短促的笑了一下。
“是的。”他轻声说道,“您是我这辈子遇到过最英俊的人。”
喀戎将最后的神力用在了把他的下半身变成普通的双腿上,他此时只想做一个普通的人,不再是受人敬仰的导师,也不再是被人恐惧的半人马。
“再来一杯。”他说道。
这是一家乡下的酒馆,没有城市里那些讨厌的贵族规矩,“加了水的酒,那还叫酒吗?”喀戎忍不住说道,“赫拉克勒斯,你以后一定要豪爽一点。”
“不过我觉得宿醉也没什么好处,算了算了。”喀戎说道,他接过了杯子,看了看里面自己的倒影,“他们是不是要煮南瓜吃,给我留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