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江子晋有些犹豫,但时间紧迫,他只能应允离去。他走后,楚长安看了看霍沛歆,便当着她的面打开了匣子。是一块玉佩。无论是花纹和色泽,都和李弈朝的那一个很是相配。她看着,面上不自觉挂上了笑意,在阴暗的地狱中,就像是一束光。“楚长安,”霍沛歆没了力气,声音也渐渐弱了下来,“你凭什么,凭什么能够…”楚长安将玉佩放在掌心捏了捏,又向她走近,缓缓蹲了下来:“你认得这个玉佩?”“呵!”霍沛歆嘲讽,“殿下的生身母亲留给他的,那是先夫人唯一的遗物。”先夫人…她竟都没有追加的封号。楚长安只知道皇后不是李弈朝的生身母亲,却不知他的生身母亲竟然连一个能叫得出口的身后名都不曾有。“当初我与他定亲,他都不曾赠予我,哈哈哈哈…”说着,她便又开始狂笑,“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呀?!”见她失了疯的模样,楚长安不想再理会,转身向另一处角落走去。又是一夜过去,翌日清晨忽然来了个狱卒将她的囚房锁打开,带她去了殿上。她被带到殿上时,殿中与那日情形几乎是一般无二。李弈朝已经到了,看到她憔悴的面容,他的心疼直接到达极点。楚长安的目光在他身上只停留了一瞬,随即闪开。“太子妃,”皇上肃声道,“你看看这人你可认识?”她顺着去看皇上说的人,发现并不认识,便也如实答了。守在那个人身旁的侍卫踢了他一脚,那个人立即警惕了起来,看了一眼楚长安,摇了摇头。“陛下,当初太子妃随嫁名册都是清点过的,只因太子府在宫外,故而这些人后续做了什么也无从询查,所以那些人作为太子妃娘娘的护卫也有可能。”“这人既是太尉大人抓捕回来的,自然还要问过太尉大人。”李弈朝站在一旁,面色已经恢复了平静。“太子殿下这不是说笑了,人是从太子殿下名下的府邸中被发现的,谁知昨日太子妃娘娘又承认了罪状,臣哪能想到殿下竟是为了太子妃娘娘私自豢养了这些人。”李弈朝名下的府邸?他们竟不是那间里医馆的人。楚长安听出李弈朝想要如何解决此事,直接开口道:“父皇。”殿中众人皆看向她。“儿媳从未说过那些随嫁之人是暗卫,况且儿媳敢以性命担保那些人从未为殿下所用过。”“皇嫂的意思便是说被查获的人当真是被你们太子府豢养的了?”李元纬自认发现了漏洞,立即开口。
第五十六章包庇
楚长安毫不犹豫的看向他,目光凌厉,说出的话也不留情面:“我从未这样说过,方才我只提及我的那些随嫁之人,现下还未有定论释亲王殿下就这样急切地要定罪,怕不是在担心夜长梦多?”“你!”李元纬被她的话冲得有些愤怒。“确是如此啊陛下,此人与太子妃娘娘互相指证过互不相识,若不是说这些人分明就与太子妃娘娘无关。”“若是太子妃无关,那便是与太子殿下有关了?”吕太尉挑了挑眉,用着看似漫不经心的语调缓缓道,“毕竟这人是从太子名下的私宅被发现,总归是抖落不掉干系的。”李弈朝看向吕太尉:“孤还未曾问过,是哪一处私宅?”吕太尉一旁的大臣应道:“城北的那处。”“城北”两字一出,楚长安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身体不自觉地僵直。她先前以为李弈朝只是因为想起了崔家被屠的事情才去的城北,结合那人所说,这事显然不可能是巧合了。李弈朝做出思虑的样子,顿了一下:“哦,在城北确是有两处宅院,一处是从前崔家的旧宅,另一处便是孤为了便于纪念故友而着人建的,说起来前些天孤还在那里住过几日,不知吕大人所说为何处?”他说时着重提及崔家,殿中一片议论,李元纬面上的神情也不大自在。楚长安这时看透,他早便有所准备,甚至此事根本就是他提前布好的局。而她,又充当了可笑的棋子。“朕已看过财政司呈奏的名目,也想起当年朕确实允准太子承收崔家的旧宅,吕卿所说的可是那座旧宅?”吕太尉还是神色平静:“确是如此,此事绝无半分虚假。”“是,”李元纬接道,“那些人是儿臣亲自查抓的,绝不会有错。”“崔府旧宅保留了原本的样貌,孤从未命人翻修过,不知释亲王看了作何感想?”楚长安绞紧了衣角,她也想质问李元纬,看着崔府满院的鲜血,他午夜梦回的时候是否会被噩梦惊醒。她盯着李元纬的眸子好像要将人吞噬进黑暗之中。李元纬慌了阵脚,错开李弈朝说得话,对着皇上道:“父皇明察!”“陛下,”财政司的人道,“当年崔宅有两处,崔家为崔家少主置办过宅院,主宅虽归为太子殿下名下,副宅一年前便被旁人收了去。”“不知释亲王所说的是哪处宅院?”李弈朝挑衅道,“说来应不是主宅,毕竟主宅那地方也藏不了人。”李弈朝句句针对,皇上看在眼中,实则已有愠恼之意。“陛下明察,”郭大人抓准了时机道,“此事与太子殿下并无干系,许只是释亲王殿下抓错了人而致的闹剧罢了。”吕太尉见况不妙,颇有要退一步的意思:“若非堂审,老臣竟也不知那副宅早便不属于太子殿下名下,还险些冤了太子妃娘娘。”楚长安还是死死地盯住李元纬,周身似是置于腊月han冬一般的冰冷。此刻便要看他是否是个能屈能伸的人。半晌,他才作礼开口:“原是误会,皇兄,实是对不住了。”“既如此,此事便算了了。”皇上明摆着不打算处置李元纬。“只是父皇,此事是误会,提及崔家儿臣便又想起一事。”李弈朝说罢,李元纬便觉得有一股凉意窜上脊背。“说。”面对崔家,皇上自认也有愧意,故而也不好搪塞过去。“当年崔将军因军械一案获罪入狱,圣意不明的情况下崔家满门被屠,至今还未曾获得一个公道。”站在吕太尉一侧的人道:“此事过去许久,太子殿下今日提及怕是不合时宜吧,更何况当年崔墚是实打实的有罪于先,他们崔家也算不上冤枉。”“难道只因事情过去许久便可以磨灭真相了吗?”楚长安没能遏制住情绪,直接厉声同那人争辩。李弈朝早预料到楚长安对此事的在意,便对众人道:“当初此事孤也同太子妃说过一二,她亦是对此案有愤慨之处,可见此案确是应该翻出来仔细查上一查。”她闻声才发觉失态,立即敛了神色,垂眸不再说话。“此案…”看着楚长安的反应,皇上有预料此事会涉及李元纬,便又想着拖上一拖。“父皇,”李弈朝打断了他,“关于军械一案的证据,儿臣这些年也整理了许多,当年崔墚的罪自是无从狡辩,但细查后便可发现有人暗中引导。”“何人?”“父皇还是先看证状吧。”他说罢,郭大人便将早已备好的东西呈递了上去。皇上看时,殿中又是议论纷纷,李元纬看向吕太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