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像一把细小的刀,刺痛她,刀刃割裂开心里的伤口,丝丝疼痛蔓延滋长。
是的,他们还是夫妻啊,幸运或是不幸,都是她一厢情愿追来的婚姻。
奉清沉默起来,抿着唇角不发一言,目光如一池湖水,不泛波澜,却又隐隐透着哀伤。
叶飞抬腕,放下了手中的钥匙扣,他看着她的眼睛,那真是漂亮的一双眼睛,可是那里面好像有光熄灭了。
心底某个地方被极细微地触动了下,他移开眼睛,看着地面,收起那种语气,公事公办地说:“我可以用我的权限帮你,但是只能在警局查看,不能拍照。”
奉清抬眸看他,这才仔细看清了他,一身笔挺警服,小麦色肌肤,五官轮廓深邃,硬朗深刻的帅气。
她抿着唇角,轻轻开口,说了一句:“谢谢。”
有警员进来,看见他们俩,有些惊讶,但又带了敬畏地看着叶飞,战战兢兢问好:“叶,叶,叶队好。”
本来以为是普通接警员,没想到还是叶队。
叶飞端起桌上的一个搪瓷杯,倒了茶水,头也没抬地疏懒回了那个警员一声,“早。”
警员小心翼翼往外走,却被一声叫住。
“早训时间还没结束吧?”叶飞随口一问,抬头看了眼他,淡淡道:“负重跑五公里,去吧。”这个“吧”字他咬得很轻,似乎是在说什么愉快的事。
警员有苦说不出口,不情不愿地回了句:“是!”而后便小跑着出门了。
叶飞喝了口茶,想了想,给她也倒了杯,长手一伸递给她,淡淡道:“便宜实惠的苦荞茶,没喝过吧。”他轻笑,似乎带了丝炫耀的意味。
奉清斟酌着接下那杯茶,捂在手心里,温热蔓延,在空气中弥漫了点点热气。
“跟我走。”叶飞偏头朝她看了看。
他走出接待室,奉清在他身后跟着,走到一处楼梯,爬到了三楼,再往左转,走了五十米左右,面前出现了一间写着“档案室”门牌字样的房间。
叶飞一手端着茶杯,一手用一大圈钥匙中的一枚开了门。门朝内开,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尘灰和纸的味道。
里面有窗户,但没开,拉着窗帘,严实密不透风,漆黑一片。叶飞摁了灯的开关,开了白炽灯,又走到一旁去拉窗帘。似乎这个地方平时没有多少人来,应该是进入的要求严格。
他嘱咐她,“等会,我找找,你先喝口茶吧。”他看她嘴唇干裂得厉害,像是好久没喝水了。
奉清点点头,轻轻回了一声“嗯”,她端着茶杯,抿了一口,舌尖蔓开一阵苦涩,而苦涩之后却又留有余香,倒也不难喝,她便又喝了一口,两口,三口,像小猫儿一样,安静沉默。
过了大概五分钟,叶飞拿着一沓卷宗走过来,文件档案袋分了好几分,有的还很新,有的旧得爬满了灰尘和皱褶。
他递给她,“慢慢看吧。”说着他走到了一旁的桌椅边,拉开椅子坐下。
奉清捧着那沓卷宗走到他旁边,把搪瓷杯放下,她坐下,开始一点一点翻阅。
第一份卷宗是十几年前的老案件了,关于非法集资。那时候还没有集资这个概念,简单来说就是骗钱。
受害人有十几名,最惨的一人,公司因被骗钱欠债倒闭,郁结于心,外出四处走访,最后被一辆大车撞上,碾过身体,直接当场死亡。
奉清细细查看那名受害者的名字,
时间:20040613
死者:池宪先
年龄:36岁
地点:南屿长湾大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