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清抿着唇角没说话,过了会才回:“我原以为你是不食人间烟火,不会爱人的人。”清冷疏离,拒所有人与千里之外,她已是耗费了多少心力,才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来。
温柔宠溺至此,可她却还是看不清他。
有力的大手一把揽住她的腰,池律抱紧了她,微弯着腰,下巴轻轻磕在她的肩上,姿势亲昵而暧昧。
他声音很低也很哑,问她更像是自问:“不是说好了一辈子,嗯?”
鼻间檀木香令人沉静,她这样全身心的陷入他的温柔怀抱里,头脑清醒而深刻地认识到她此生无法抽身。
怎么会这样爱他啊。
眼角渐渐湿润了,手中搪瓷杯温度流失变凉了,脸靠在他的颈侧,她声音有些哽咽,“一辈子好长,可是我们说好了啊,谁也不许反悔。”
——
放假第一天,奉清接了涂珍一个电话,她在电话里火急火燎,让她去找她,说是有要紧事要做。
奉清随意穿了件米白色针织衫,头发也没扎,就往外跑,跑过小花园,叫上还是那双白色的运动鞋,清朗干净。
“清儿。”池律叫她。他今天上午似乎不着急去公司,在家里准备早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妻子已经往外跑走了。
“唉,”奉清停下脚步,伸手向他挥了挥,他站在阳台,黑衣黑裤,俊朗挺拔。
“我有一点事,我先出去一趟,回来再陪你啊阿律。”说着便往外跑,去停车场里开了亮白色的宾利出来,径直出了小区,风风火火一路到了母亲的住所。
下车进门时,看见花园中站了个人,一身深蓝西装,眉心紧皱着,在抽烟。
她远远地看了眼,认出是她爸,顿了顿,她绕路跑了进去,没叫他。
落地窗内,阳光倾洒而下,涂珍在客厅浇花,拿着一把深绿色洒水壶,月季长势正好,水珠在花瓣上滚动,愈放未放,娇嫩欲滴起来。
奉清:“妈。”
“哎,”涂珍放下水壶,转过身来,她面色有些疲惫,看女儿的目光温柔如水。>r>
而仿佛只是一月没见,她就好像苍老了很多。
奉清心疼,问:“是爸他还没解决宋离的事吗?”
涂珍摇摇头,“不是你爸的事。”她朝她这边走过来,“来,让妈妈看看,一个月了,工作累不累啊。”
“不累。”
“那就好。”涂珍站在她面前,伸手抱了抱她,轻轻道:“妈妈要拜托你一件事了。”
奉清:“什么事,妈您说。”
涂珍摸了摸她的头,轻轻道:“等会和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先了解一下情况,先不急啊,乖。”
奉清一肚子疑虑,但也没好再继续追问了,弯唇笑笑,答:“好。”
没过片刻,奉启航便驱车带着他们去了南屿室内的一家酒店,是奉氏旗下的。
在车内,奉清没看他一眼,只是紧紧握着母亲的手,一路无话,车内安静得有些异样。
进了酒店,酒店装潢精美,服务生见着他们来了,连忙带他们去了二楼里面的一个包厢。
包厢不大,红木桌椅,屏风绿植装饰,古意盎然,服务生上了茶之后便下去了。
奉清坐在涂珍的旁边,奉启航坐在另一侧,他低头看了好几次腕表,似乎在等什么人,而这一路上,她没看见他舒展过眉目,一直很焦虑。
“启航,还有多久?”涂珍一手搭握着他的手腕,问他。
奉启航勉强朝她笑笑,“十分钟,没事阿珍。”
奉清一手捏着手机,静静看着他们,心里七上八下的,拿不准,猜不透他们的心思。
约莫过了八分钟,隔间进来一个人,在晦暗的光影里看不大清身形,那人一身深灰色西装,手腕虎口处有一块刺青纹身。
奉清一直盯着那个纹身,心底涌出一阵熟悉与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