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南屿的家中已是近凌晨三点了,夜色浓稠,星光寥寥,姚霜霜让司机把她送到门口,分别时还依依不舍地挽着她的手,认真道:“好想你啊清清,这些天你不在,都没有人和我玩。”
奉清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轻轻笑:“好啦,你今天也累了,坐这么久的车,快回去歇息一下,明天见。”她挪开了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笑着看她。
姚霜霜瞥了瞥嘴,嘟嚷着说了句:“好吧,清清,我回去了啊,你早点睡。”
她转身往车内走去,她今天出门得急随便裹了件绿色的格纹大衣,裤子还是条灰白色的运动裤,穿搭得随便极了,可一点不像她平时出门的样子。
“诶,霜霜。”奉清叫住她。
姚霜霜打着呵欠,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睡意朦胧地看着她,问:“怎么了,清清?”
奉清笑笑,杏眼如含了一汪水,潺潺清泉流动,她轻轻道:“今晚谢谢你了,霜霜。”
姚霜霜摆摆手,也笑起来回应:“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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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宵禁,回别墅绕了条路,过了大概五分钟才从后面的花园里进去。
院子里漆黑一片,奉清倚靠着手机微弱的灯光照亮,走到房屋前,输了密码进门,她没开灯,还是靠着手机的灯光照亮。
走了一阵,到了客厅,脚底传来一阵温热,还有毛茸茸的触感,奉清蹲下一看,甜甜正绕着她脚打转呢,两颗圆圆的眼珠子转呀转,晶亮可爱,还吐着舌头,热情得很。
一个月没见了,甜甜已经比走的时候大了很多,成了一只半大的狗儿,现在探着头能够着她的膝盖了。
伸手轻轻抱住它,奉清笑笑,“有没有想我啊?”
“有啊。”疏冷一声,在这静谧的黑暗里响起。
奉清听到一阵脚步声,她抬头看了看,用手机灯光照着那边。
“啪”的一声,客厅灯光被点亮,明亮的光线尽数照了进来。
奉清眯眼适应了一会灯光,才看清前面站着的人,穿了件简单的白色t恤,脖颈上还戴了条银色的项链,贴着锁骨,清冷禁欲。
他头发很黑,往下垂的时候遮了眼皮,眼窝很深,目光深邃带了点点柔和,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沉静看着她,没再说话了。
奉清惊喜地叫了声:“阿律。”
池律一手垂着,长指端了个搪瓷碗,手腕上的红绳显眼夺目,衬得手臂的青色血管根根分明。
“累了吧。”他走近,弯下腰,向她递出一只手,奉清看了看,伸手握住,他拉她起来。
另一手递上牛奶,“喝了就睡觉。”
奉清接过,指间触摸着碗壁,还是热的。轻轻抿了一口,忍不住问出来:“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呀?”
池律点了点她鼻尖,温柔道:“夜间醒了,看着消息,没回拍扰你休息,有点渴,给自己热了牛奶,你运气好,回来碰上了。”
她笑着回:“那我真是好运气啊,阿律。”
捧着搪瓷碗,奉清又喝了一大口牛奶,奶香在舌尖溢散开来,又趁他不注意,伸手悄悄摸了摸他的项链。
项链温度和他体温无差异,应该是戴了很久了,她不动声色的移开手,眉目低敛着,看不出情绪。
她知道他说谎了,他今晚一直没睡。
也曾观察过,他平时不怎么戴项链,如果戴了,他睡觉时会取了项链,而现在那条银色的项链还挂在他的脖颈上,折射着点点灯光。
不知他是如何想的,在等她却又不回她消息?还是在熬夜忙些什么?
她不说话,垂眸看着他手间的红绳,心里忽然涌出醋意,语气不太好地问出口:“是哪位红颜知己送的红绳,阿律如此喜爱,每日佩戴?”
池律愣了愣,才想起她说的红绳是什么,垂了眼,眼睑泪痣被长长的睫毛遮盖了点,“是泓泉寺庙的大和尚送的。”他声音里含了点疏淡的笑意。
耳尖一红,奉清问的声音低了些:“为何而求?”
池律一手握住她的手,淡声回:“姻缘。”
他爱一个人爱到痛苦无望的时候,也曾信过命,走很远的路到寺庙去求他和她的缘分,求他们的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