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配吗?”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下颌线如刀削般锋利,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冷淡与漠然一览无余。
徐莹月无所谓地笑笑,心底隐着痛,面上却仍笑得灿烂,她看他的眼眸深沉,带了点摸不明的情绪,轻飘飘地说:“我自然不配。”
她伸手在胸前扯了扯,一张肉色的纸皮掉了下来,上面印着那个爱心和cl两个字母。
是假的。
内里穿的是件蓝色紧身衣,将身材勾勒得苗条有致,撩了撩头发,她道:“好久不见,老同学。”
池律没回应,冷眼旁观看着她,眼底读不出一点情绪。
季秋站在一旁,人都懵了,这些年投怀送抱的女人是不少,可像面前这姑娘这样直白暴露的还是第一次,而且看这样子,她和他池哥好像还认识?
有同行女子为她递来外套,她穿上,人在宽松的外套里面倒显得娇小一只。她口红颜色很重,笑的时候如盛开的一朵烈焰玫瑰,“刚说的是真心话。”她指睡她的事,垂眸眨眼笑了笑,“也知道你说的也是,所以我就不绕弯子了。”
“我来收账的。”她说这话的时候扬着下巴,有大学时骄傲的影子。
眸光沉了沉,池律扔了张名片过去,声音低哑,“下次谈。”
韩鑫文在球场那边朝他们招手,迈开长腿,池律径直往那边走去,季秋也跟在他身后追了过去。
路过徐莹月的时候能明显闻到一股浓重的廉价香水的气味,池律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极低地说了句,“别作践自己。”
季秋用余光又看了一眼这女人,极艳俗浓重的妆容,显身材的衣服,猎艳的香水味,真有够煞费苦心的。
徐莹月听见这声,心底好像被人刺了一下,最迟钝的神经末梢蔓延滋长着疼痛,鼻尖泛了酸,她像个笑话。
偷看季秋手机的行程安排,提前一天预定好了来这里取悦贵宾的名额,化最烂俗的妆,做最拙劣的表演,他赌他会心软,这个对象,只限于她,毕竟她曾那么了解过他。
现在看来,似乎是赌赢了,可是心上却好像被插了一刀,鲜血淋漓。是的,她不配,她再也配不上池律了。
同行小姑娘揶揄着过来找她,她弯腰,伸手捡起了地上的名片。小姑娘拉着她的手,笑得眉眼弯弯,夸赞她:“月月姐你真厉害,第一次来就要到了贵宾的联系方式,刚刚那个人也太帅了吧,听他们说是天驰集团的总裁呢,天驰现在在南屿能排前三呢,月月姐,你运气真好呀。”
徐莹月勉强朝她笑了笑,一手握着名片,一手握着那张假皮,抬眼往那边看了下,他的背影,挺直如白杨,可望不可即。
“我累了。”她紧捏着那张卡片,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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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鑫文玩得很花,一下午把人折腾得够呛,打排球,射击,甚至攀岩赛车都各来了一遍。
季秋看着他律哥变得愈加变得不耐烦,说话都懒得说了,后面比赛也没让着一点,场场拿第一,赛车更是一骑绝尘直接甩了韩鑫文一圈半。时速两百多公里,是开到飞起了。
季秋站在赛场位上看着都捏了一把汗,等他下车了立刻递了一瓶功能饮料过去。
池律脱下头盔,接过饮料,眼神冷漠,眼尾微挑着,冷冷道:“看好他,让他自己来找我。”
拧开饮料喝了口,迈开长腿,他径直往后面休息室走去了。
季秋站在原地懵逼,他知道今天来陪韩鑫文谈天本来就是做戏给奉启航看,换平时,这种小角色,他池哥绝不会亲自出马的,结果今天绕了这么大一圈,曲意逢迎,这个韩总也着实有点不知好歹了,真把他们池总当陪玩来了。
韩鑫文到终点已经是六分钟后了,季秋看了眼表,往前走了走,直接对还没下车的韩鑫文宣布:“我们池总等了你六分十七秒了,你看着办吧。”
韩鑫文听这声,迷惑又害怕起来,后知后觉才觉得自己是有点得意忘形了,连忙下车,脱了赛车服,头盔拿在手上就往赛道后面的休息室走去。
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还是谈生意,谈不拢回去也有得批他的,结果今天硬是拉着池总玩了一天,他小年轻,想必是吃不消了。
摇摇地走进休息室,韩鑫文坐在沙发上,一手抱着头盔,一手取下眼镜哈气吹了吹。
“韩总今天玩得尽兴?”冷而无温度的一声。
韩鑫文:“挺好的。”他抬头看着面前男人的眼睛,有点发怵,目光太过犀利了,如鹰一般。
“玩我玩得开心?”池律半扯了嘴角,冷冷看着他。
“这哪是玩啊池总。”韩鑫文油腔滑调,“这不是玩,是增进友谊。”
池律掀了掀眼皮:“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和美医药b股在国际上的走势?2019年03月18日,同比掉落57个百分点,你们公司内部发生了点什么,心里没点数?”
“还是以为我今天就真的只代表奉氏啊,我在天驰是挂名的对吧?”
韩鑫文被这几句话砸蒙了,冷汗直冒,“池总池总,您消气,我真不是这意思,真没使唤你。”
长指敲了敲桌,池律一条一条罗列:“第一,和美在南屿市内的销售渠道,经政府允许且有财力购买的只有天驰和奉氏,第二,和美的国内市场直接对接的是我的上任东家hjf企业,副总davis是我在华尔街的师兄,怎么?你是有这个信心能在得罪我之后还能说服他买你们的器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