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师兄。”奉清接过饮料,抬头朝她笑了笑,眼里盛进了落日余晖,温柔明亮。
钟隐怔了怔,看了一会,旋即移开目光,他往旁边侧了侧,精确地遮住水泥路上的那片风光。
奉清仰头喝了几口,喉咙一阵甜腻,胃满了点,舒服了些,她抬头看着师兄,眼角弧度未散,轻轻问:“师兄,还有多久?”
“半个小时路程,快到了。”他弯腰接她的水瓶,“器材我帮你背吧,这么久,肯定累了吧。”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很轻,眼睫毛很长,日光从树枝罅隙间洒下来,落在他的睫毛间,明明暗暗的,很好看。
他们靠得有点近,奉清垂眸在弄自己的肩带,没发觉,她正解开背包的绳结。
“轰隆……!”陡然突兀的一声,在寂静的山林间响起,而山腰的那辆汽车,引擎发动,扬长而去。
奉清手抖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抬头看,侧了点身,连汽车的影子都没看到,问了句,“怎么了?”
钟隐笑笑,接过她的背包,“没什么,小玩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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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季秋缩在副座,胆颤心惊地看着他老大,他刚刚徒手捏扁了他还没喝完的可乐易拉罐,可乐洒了他一身,他手忙脚乱地收拾了好一阵。
他真是搞不懂池律,他喝可乐开拉环的时候,准备把那个环扔了,结果被他抢走了,然后又扔回来,让他给他擦干净再给他。
季秋:???
只得照办,易拉罐环给了池律,他那时看着还挺开心的。
结果这才几分钟啊,在山腰那块停了一会,就好像乌云密布了,整个人气压都低下来,让他觉得他呼吸都是在犯罪。
一手搭着车窗,季秋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最后弱弱地问了句:“……律哥,还露营吗?”
单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把玩着那个易拉罐环,指内按压,锋利切面没入肉里,手指被割破,鲜血流出来。
池律静静地看着食指流淌的鲜血,黑眸沉沉,不辨哀怒。
“这是干什么?这这这……这都流血了……”季秋连忙拿纸去给他擦。
“帮我查一个人。”极平静至冷漠的声音。
季秋疑惑,试探问:“查谁?”
舌尖抵了抵下牙槽,池律冷笑了声:“羲禾研究所的男人。”
季秋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什么男人?全部还是?”这什么鬼啊,他池哥一天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啊。
嘴边那句“离奉清最近的男人”又咽下去了,眸光沉了沉,他轻点了下眉心,回:“全部。”
季秋开始愁了:“不是吧,那是国家机密机构,我怎么查啊,难道要我黑国网,我疯了你疯了?”
“闭嘴。”池律听得烦了,眉心微皱,手指方向盘,青筋毕露。
“那就等会露营的时候机灵点,给我盯住你嫂子,”闭了闭眼,有些疲惫,“有什么都报给我。”
季秋这下才听懂了,但还是有疑问,不过没敢再问了,只回了声:“好嘞,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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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观察基地的时候已经是日落时分了,巨大的银色椭圆形望远镜深嵌山体之类,映着半个落日,漂亮壮观。
奉清拿出相机,对着那边拍了张照,随后和钟隐他们一起进了基地。
卫星观测已修建得十分完善,基地内秩序井然,很多科研人员都在有调不紊地进行观测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