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沅看着阴魂不散的袁翊,他刚才不是已经走过去了吗?
懒得跟他多言,反正王三郎已经进了翠玉轩,没什么可盯了,夏沅转身便走,袁翊见她拄着拐杖离去的背影,走一步停一步。
母亲与他说了那日殿上之事。
夏沅前世诬告袁家,据说被陛下派出的审讯核实的人打了个半死,这一世她没有诬告袁家,又被太后派出的人下了死手,后来虽然被陛下阻止,只打了十几杖,但她的腿却在那日重重挨了一下,据说连棍子都打断了。
“问你话没听见?你在这里憋什么坏呢?”袁翊两步便追上她。
夏沅忽的止步,昂首盯着袁翊看了一会儿,看得袁翊愣在当场,夏沅秀丽的脸庞上满是冷漠,袁翊第一次察觉,夏沅这身皮相竟是上乘。
肌肤白得发雾,几乎看不到什么纹理,被她两只深潭般的黑眼珠子盯着的时候,能感觉到一股冲向头皮的凉意,就像是夏日里的冰,晶莹剔透,泛着能看见摸不着的寒雾。
忽然,寒雾开口了,她说:
“关你屁事!滚!”
袁翊:……
在原地站了好久,袁翊才从被人当面说‘滚’的打击中回过神来,想反击两句,可人已经走远,回去的路上袁翊越想越气,眉头紧锁,面色阴沉,把前来迎他的侯府管事和门房吓得不敢近前。
直到跨进家门的时候,袁翊才想起来:
“派人去吉宁郡王府和崇安伯府问问,看看杜旭和冯瑾到家了没有。”
那两人走的时候都有些醉,袁翊担心路上出意外。
他回院子洗完澡后,裸着上身擦头发,就听派出去的人在门外回话:
“世子,冯三公子已经回了吉宁郡王府,杜世子没回崇安伯府,半道转去庄子住了。”
袁翊擦湿发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想到崇安伯对杜旭管得严,他估计半道醒酒,怕被骂就去庄子住了。
“知道了。”袁翊对外回了一声,下人告退。
袁翊把自己收拾干净后,平平整整的躺到床上,熄灯睡觉。
第二天天刚亮,房门就被人敲响,袁翊警觉睁开双眼,就听门外传来:
“世子,快醒醒,出事了。”
袁翊下床开门,门房管事一脸焦急的守在门外。
“何事?”袁翊沉声问道。
门房急急回道:“世子,先前崇安伯府有人来问杜世子是否歇在侯府。”
袁翊蹙眉:“昨夜不是说他去庄子住了?”
门房说:“是这么说的。昨儿六子跑吉宁郡王府问的时候,正好赶上杜世子的马车送冯三公子回去,冯三公子亲口说杜世子要去庄子住的。”
”六子没敢到崇安伯府问,怕给杜世子添麻烦,想着冯三公子亲口说的准没错,谁知……崇安伯府的人今早就来问了,说杜世子一夜未归,伯爷和夫人十分着急,六子告诉他们说杜世子去庄子里住了,可崇安伯府没收到庄头的回禀,现在正赶过去看呢,也不知在不在。”
一般大户人家都有几处田庄,若是主子突然去住,应用不齐备,庄头会替主子回去取,可崇安伯府昨夜并未收到哪处庄头的回禀。
袁翊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一个时辰后,预感实现了。
京兆府的官差将崇安伯府位于城北的田庄包围,提刑司和大理寺都出了官差一同前来。
因为这里昨晚出了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