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枢早知道夭木答不了北灼喝了多少,不过引众人关心的目的达到了就好。
果然阮舒赶忙叫停了扶莱,询问东枢发生了什么。
东枢抬头道:“无碍,不过东曦小仙君不胜酒力,醉的厉害了,老儿你也加以照看,仙班最有希望的小苗苗,你要是用两杯酒给他散回原形了,你就坐在这哭吧!”
“这……。“阮舒一时无言……
“仙君我先带回去了,待他好了,自给你消息,哦,对了……扶莱仙子这舞里,可不止月华之皎,以后就别再跳了,有伤风雅。”
话毕,自一揽北灼,消失不见。
扶莱脸色哗然一变,四下议论纷纷。
暂且不提这厢。
却说东枢将北灼带回苍宿神殿,大殿空渺,往常历来只有他一人,便也不加声响,只将北灼向他殿内上榻长铺之间安置下。
北灼至此仍是神智不明,醉的一塌糊涂,端端坐着,那袍子散落下来,灼灼红衣,煞是亮眼。
东枢活了这么久,没想到有一天要解酒,他自己是个无底量的酒渊,哪里顾过解酒。
手足无措之时,却忽然发觉有气息,细一辨,道:“暗钧不去看看你那小仙子,怎么到我这来了?”
暗钧神君,名段常,掌管雷霆之力,人传“霆鼓起,天雷怒”。
神位之间,除了东枢本神,也就不及骤越神君风无华,落舸神君水乾明,这风之力,水之力的二人了。
可这二人,惯来在人间神出鬼没,天界神界几乎难觅踪影,因而数暗钧和东枢最为熟络,往常走动。
不过他前些日子遇上一位小仙子,说是白练仙子,名祝辛,主掌白练之光,两个也不知纠葛了什么,好些日子不来了,今天出现,东枢倒是意料之外。
“苍宿神君都学得金屋藏娇了,我这有些事弄不明白,自然来讨教一下历年已久、久经风尘的神君之首了。”暗钧话里有话的诉了几分苦。
“怎么了?”东枢忙问,一边将北灼扶躺下,将袍子给他盖好,一边询问暗钧:“这般苦恼,话里意思,上能修神,下能劫火的暗钧,也有思而不得的难事了?我以为你这一生都不会再皱次眉了呢!”
段常也不在意他讥讽,缓缓开口:“从久前说起了,当初我从狱劫渊里跌入,险些死在双劫里,变成仙堕厉鬼,也却越过这劫,从而掌握暗系雷霆神力之事,天下皆知,但是……没有人知道,是有个仙子,用白练之光引了地狱之门。
众人和我都以为是我命不该绝,天道相助,前不久,偶然见她身上的暗雷劫印,我才后知后觉,所谓,本无天命相助,只有贵人相帮,就是这般了”
“原来如此……那你便跟人小仙子报恩啊,到这儿来为难什么?”东枢问他。
“苍宿,我问问你,你成神至今,可知。。。何为情爱?”段常问的不甘又犹豫。
东枢何等聪慧,自然明白他所问为何。
只是……他梨花成身,神位久居,可谓清心寡欲,无所求,更别提历经情劫了,他自仙到神天雷地火劫灾苦难,一一扛过,但对情爱,却不曾亲历,
只得道:“你也知我如何成神的,我也给不了你好解,不过,我参天道,悟地规,却也知道,情爱同生离死别一般,皆是天道自然,即是天道,便讲究个顺其自然,我一向说忌拿拿捏捏,纠犹不定。
凡遇事劫,皆顺心而为,尽己事,顺天命,余下一切,皆看造化,你若心属人家仙子,就切莫纠结于旁,只管顺心去,别心中结郁,若是偏生了心魔,可是损人害己。
平日里我讲来讲去,你们一个个都不走心,遇了事又来问我,你们都四下有管持,多与人间有接连,我一尊老神,招牌似的立在神首君位,就是来等你们讨教的不成?可操些心,去悟修天道,也省些麻烦吧?”
别人有没有省麻烦不得而知,反正他自己会省不少。
那厢暗钧闻言,恍若有所思的去了。这侧东枢才查看了北灼,见他已睡下,渐渐消热,这才放心。
暗钧自苍宿神殿出来,才未及几步,便见抹熟影,细下一看,正是白练仙子祝辛。
“仙子怎么在此?”暗钧问。
“正是在等神君,神君殿内无人,听闻来苍宿神君这里多些,就来寻寻看,不想真给等到了。”祝辛笑眯眯的说。
她本是极干净的人,眉间目里还沾染着几分末通透的稚气,眼下笑起来,带着几分暖意。
“仙子寻我何事?“段常只好再问。
“也不算大事,不过想劳烦神君一些,还望神君莫嫌。”
祝辛道,“想劳烦神君开个小灶,补些仙班课习,我归仙以来天资不够,修悟极慢,因而来求助神君,也不劳神君烦心指教,神君允我跟侍左右,我自己跟着学就好,望神君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