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沐念泽去了嘉星总部,和胥明卓谈了解约的事,他订了后天的机票,打算去上海发展。
桌上堆满了酒瓶,张栩一把从何禹铖手里夺过还剩下一半的酒。
“你要再这么喝下去,我可就要打120了。”
何禹铖忽然笑了起来,嘴里念叨:“真是狼狈,像条流浪狗一样狼狈。”
张栩吐槽的说:“我还没见过混的这么好的流浪狗,有房有车又有钱,本人还是集团老总。”
“张栩,”何禹铖喝了不少,“你和李承哲联系过吗?”
“我打他电话,是通的,但他一直没接,发消息也是已读不回,我打算去上海找他。”
何禹铖连忙阻止的说:“我劝你别去了,万一听到什么惊天大消息,自己还得受气。”
张栩猜到个大概:“沐念泽的事,你问过他了吗?至于吗,说实话,他在英国那几年,过的很不好。”
“他爸被关了之后,他妈妈受了打击,送去了疗养院,他爷爷奶奶将祖屋卖了,还了一部分债给公司,考试那一年,他学习,打工,接项目,忙的生病发烧都没去医院,我记得有一次,他咳嗽了几个月,没去医院,一拖再拖,加上债务压力,整个人瘦的已经不成模样了。”
有些话,旁人不好参言。
张栩又说:“禹铖,有些话,我不该多说,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如此生气,不过,我刚遇见沐念泽时,他跟我说和你没了联系,我当时还责怪他,没有履行承诺对你负责,之后慢慢了解后,我才知道,他过的很难。”
何禹铖叫了代驾,他仰头靠在车垫上,兜里手里响了,是徐阳打来的电话。
“喂,”醉酒的原由,何禹铖说的懒散。
徐阳:“铖哥,你喝酒了?你现在在哪儿呢?”
何禹铖:“有话直说。”
电话一头的徐阳,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内个,铖哥,我跟你说一件事。”
“嗯,”何禹铖闭上眼,酒精上头的感觉,真是奇妙,困意十足,却睡不着。
“今天在去公司的路上,我看到沐念泽了。”徐阳话里带着一分惊愕。
何禹铖此刻最烦别人提到沐念泽这三个字:“我说过了,别在我跟前提他!”
徐阳:“你先别生气啊,我还没说完呢,你知道他去了哪儿吗?”
本想直接挂掉电话的何禹铖,倒是想听听,他的前任到底还有什么惊喜给他。
徐阳接着说:“沐念泽去了民政局。”
闭上的眼睛忽而睁开,转念一想,也没什么,沐念泽是在国外结的婚,现在回国了…
可是,民政局不办……
正疑惑,电话一头又来了声:“还好我一个朋友在里面上班,我悄悄去打听了,是英国那边给沐念泽寄来的快递。”
何禹铖懒得搭理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知道寄的什么吗?”
“是离婚证。”
心口突然空了半拍。
回到家,何禹铖的心绪还停在那句“离婚证”上。
“嘟嘟嘟…”
张栩来了电话。
“禹铖,”张栩带着强调的语气说,“差点忘了,沐念泽现在负责你们公司的项目,你千万记住,别在他面前,提到他母亲。”
何禹铖正想问一句原由,张栩接下来的话,比那句“离婚证”还让他窒息。
张栩:“他母亲,两年前就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