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今日梁荷小玉的清白比起来,赵鹤对她的那点所谓利用,根本不值一提。
这些年赵鹤对她的关心是真的,教导也是真的,倾心传授她医术,更是真的不能再真。
不管赵鹤为了什么,这份恩情岁荌都记着呢。
元宝一直在旁边安静的听,等到这会儿,才轻声问,“赵姨,你既不认识姐姐的母亲,也不认识姐姐的父亲,那你做这些是为了什么呢?”
赵鹤道:“为了还一份恩情。”
“我跟梁荷和小玉都不熟,但我认识梁荷的爹爹,那个没有背景没有家世,生完女儿没多久就去世的男子。我欠他一份恩情,值得用命去还。”
如今,多多少少也算还清了吧。
赵鹤伸了个懒腰,站起来看向远方,声音渺远起来,“以后这儿也不用我来了,我打算请辞御医一职,当个走街串巷的走方医。”
岁荌诧异地抬头看她,赵鹤笑,“大夫嘛,在哪儿不是治病救人呢,并非只有在宫里才算有医术。”
还完了恩情,她也可以做做自己了。
她想像只闲云野鹤般,走走停停,自由自在,这样才对得起她的名字。
“对了,我有件事情想托你帮我。”赵鹤从胸口掏出一个荷包,打开后,里面只朵干枯的荷花。
她蹲下,把荷花连荷包一起交给岁荌,“他就埋在皇陵边上,如果你方便,希望你能把这朵花放在他墓碑后,也算我亲自去看望过他了。”
岁荌没接,而是问,“你不亲自去?”
“我去过了,”赵鹤笑,眼尾满是皱纹,她今年也都五十多岁了,不再年轻,“他入土的时候,我就去看过他了。”
那时年少的她,亲手把一朵鲜艳好看的荷花,放在了他的墓碑后面。
小心翼翼,没敢让人看见。
岁荌这才双手接过荷包,“好,我去皇陵时,帮你放过去。”
“多谢。”赵鹤又跟岁荌说了几句话,才起身离开。
她头都没回,跟岁荌挥臂说道:“我会给你寄信的,等你治天花的法子研究出来,我来找你,咱们好好喝几杯。”
约了以后再见,那便不是道别。
皇陵修建好了那日,岁荌做为新册封的安王,带着她未来的夫郎,随同皇上跟众臣一起,前往皇陵祭祖。
趁旁人休息时,岁荌去了趟自己祖父的墓地,将那个荷包珍重地放在他墓碑后面,无声道:“她来看你了。”
到今日,安王一案算是彻底清了。
日子也来到了十月中,天气慢慢转凉。
岁荌跟元宝想在冬季前赶回老家,免得天冷下雪路难走。因为朝老太太也跟她们一起回去,有老人家在,路上难免走得慢些。
和京城比起来,老太太好像更喜欢小县城,她说那里清净,而且埋着她夫郎跟幼女,她将来走了,也要跟他们埋在一起。
知道她想回去,皇上跟君后挑了个日子,叫两人进宫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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