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颜节竹清点了一下朝颜需要带进考场的东西,“不管是衣服还是其他用品,上面都不能有字迹跟墨痕。”
“如今虽是八月,保不准夜里会冷,多带条被子跟护膝吧。”颜节竹说到底还是最疼朝颜。
所有行李收拾好,由早实背着,坐马车出发去考场。
京城学子的秋闱是在礼部举行的。
她们来的时候,马车已经排到门口的十米开外了。
“京城的考生嘛,就这样。”朝颜往外看了一眼,不觉得稀奇。
京城这块地方,从高楼扔块板砖下去,砸死三人,其中就有两个可能是官宦人家的子女。有钱人多,所以都是马车代步。
朝颜身子轻盈地从马车上跳下来,转身朝早实伸手。
早实将行李竹篓递给她。
岁荌也跟着下了车,手搭在眼皮上眯着眼睛朝前看,“真不用我们送你到门口?”
“不用了,你们挤过去再挤回来太麻烦。”朝颜背好竹篓,朝岁荌跟早实挥手,“等我回来过节。”
等她考完差不多就八月十五了,提前交卷说不定能赶上中秋夜。
岁荌笑,“好。”
岁荌笑完微微一顿,扭头皱眉朝周围看过去。
早实见她扫了一圈像是在找什么,疑惑地问,“怎么了岁大夫?碰到熟人了吗?”
岁荌在京城能有什么熟人,她不过是感觉到有人直勾勾盯着她看而已,目光过于专注明显,被她察觉到了。
只是环顾一圈,没见着人。
这几日想见她的人太多了,碍于她住在朝府这才作罢,否则就冲她这个医术跟这张脸,这段时间她肯定不能安生。
“走吧,回去了。”露完脸,岁荌上了马车回朝府。
她前脚离开,后脚一辆马车才重新掀开帘子一角往外看。
坐在里面的是个年迈的男子,面皮白皙但难掩苍老之态,身上虽穿着寻常衣服,但脚上却是双宫中内侍才穿的宫靴,估计是出来的急,只随手换了衣服,连鞋子都没来得及换。
为他打车帘的是个年轻的小少年,轻声细语地问,“小大人,刚才那个当真是安王之女?”
那老者脸色难看,“那样的笑,跟当年的安王一模一样。”
午后阳光下,高挑清瘦的少女皮肤冷白,回头一笑的时候,眼里像是闪着粼粼水光,让人心中跟着一阵荡漾。
这样的笑容,苍山见过一次,因太过惊艳就没忘记过,谁知二十年过去,他又见着了这样的笑脸。
宫中卧病在床的太君后听到传闻,说安王女离世时其实留了子嗣,近日在御医考核中脱颖而出一骑绝尘地岁荌岁大夫,便是安王之后。
就在皇上想为安王翻案的节骨眼上,出现个疑似安王的女儿的人,太君后如何能不在意,这才派他出来打探消息。
来之前苍山还以为不过是谣传,是皇上使得把戏,不过是想让众人重提安王一事罢了,谁知刚才一见心头的震惊久久不能平息。
那简直哪里是安王之女,那简直像极了安王本人。
看来传言非假。
既然真是安王之女,那便不能让她入选为御医。-->>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