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比糖水更奇妙的是木慈居然很认真地回答了左弦的牢骚。
如果大多数家长都是木慈这样的态度,那莉莉丝可能也要卷铺盖回家吃自己了。
“怎么这样。”左弦像个多动症患者,在木慈身上蹭来蹭去,自从莉莉丝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后,他的小动作就变得越发明目张胆起来,全然不顾现场唯一一个单身女士的想法,“想想办法啊……”
每当莉莉丝以为木慈就要出手揍人的时候——
虽然他看上去并不是武力爱好者,但是木慈有时候严肃起来的样子,的确让人发自内心地感到畏惧,特别是无法沟通的时候,许多人会选择用暴力来解决问题,这就跟自残一样,不值得提倡,却相对来讲比较普遍。
木慈却总是可敬地忍耐住了,即便是莉莉丝,在这短短的近三十个小时当中,都对左弦忍不住产生焦虑感。
如果左弦是她的病人,那肯定是最难搞的那部分,他某种意义上很洞悉人的情绪,本人的情绪却不容易外泄,也乐于撩拨他人的底线,非常擅长自我控制,比起治疗更喜欢戏耍医生,光是想想就让莉莉丝忍不住焦虑的病人类型。
“忍耐一下吧。”木慈说,他甚至还用手去捂了一下左弦的耳朵,平淡地好像他们在一起度过了几十个春秋,对伴侣会带来的麻烦已经处理得习以为常甚至可以算得上得心应手,“不然就休息一会儿。”
左弦对他不满的抱怨起来,哼哼唧唧:“你给我泡了咖啡。”
这意思是说他现在睡不着都是木慈的错。
莉莉丝头一次这么痛恨自己居然能迅速领会别人话里的意思,在当医生的时候,她还很为自己能听懂别人的暗示而骄傲,然后面无表情地想:是我的话,我就把咖啡扣在你脑袋上。
木慈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默默举起一个拳头放在左弦面前。
左弦立刻佯装虚弱地倒在他怀里:“你又威胁我。”
“不是威胁。”木慈温和而慈祥地说道,“是准备实施。”
这下左弦真的没声音了。
干得好!
莉莉丝忍不住在心里喝彩,觉得自己看了一场不需要钱的球赛,双方博弈的内容虽然完全是碾压性的,但不妨碍她看得津津有味,然后喝了一口让人暖洋洋的白糖水。
恶,还是很难喝。
过了好一会儿,左弦真的睡着了,咖啡似乎对他完全不起效,这让木慈不自觉挑了下眉,他压低声音对莉莉丝询问:“这是因为咖啡不好,还是左弦产生了抗药性啊?呃,等下,是这么说吗?还是抗咖啡性?”
木慈有些纠结自己的词汇。
莉莉丝失笑起来,她也压低声音:“我可不是这方面的医生,不过应该只是太累了,人体在极度疲惫的时候,咖啡是帮不上忙的。”
这让木慈稍微安心点了,这个世界让他稍微有点疑神疑鬼的,不过还不太严重。
真有意思。
莉莉丝端着自己的马克杯,她突然感受到一种新奇的感受在心里流动着,动物出现在陌生的环境当中会出现应激反应,哪怕再温顺的宠物也会感觉到不适应,变得具有攻击性,人类作为动物当然也不例外。
然而人的适应性真是可怕,她现在已经有些习惯这个世界的怪异之处,甚至能寻到时间让自己稍稍放松一些下来了。
也许是因为开始了解,又也许是因为她正在缓慢适应。
更何况,保持长期警戒只会让人更容易疲惫,一根紧绷的绳注定会早早绷断。
莉莉丝放下马克杯,她可没左弦那么好运,有个人肉抱毯,只能用小毯子裹住自己,就在她调整的时候,胳膊上突然传来瘙痒感。
“咦——”
莉莉丝急忙解开毯子一看,她胳膊上的伤正在飞速愈合,翻开的肉重新闭合,生长出粉色的新肉,又很快变淡。
这个怪异的速度让莉莉丝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左弦没有撒谎。
它真的愈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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