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武装侦探社刚刚成立,选择的据点也不是后来的地方,而是一座外国人弃用的教堂——这里也是夏目漱石和他最初见面的地方。
二层有许多房间,绝大部分都封存着,只有两间被开辟出来当做住处,一间是乱步的,一间是他的,福泽谕吉把她带来的枪放在桌上,而后又把人放在了自己房间的沙发上。
他刚刚坐下,门外就响起了噔噔噔的脚步声,是乱步这小子还没睡,听到动静过来了吧。
跟他说一下,今天他睡他的房间好了,另外还要再提醒一下乱步,不早睡对他以后的身高是不友好的——
门被打开。
江户川乱步的目光看到了这一幕,微微惊讶地张了张口。
福泽谕吉明白他误会了什么——看起来现在的场景的确容易让人产生误会,他紧张道:“乱步……”
“乱步大人是个懂事的孩子。”没等福泽谕吉说完,他就这么道,然后关上了门。
福泽谕吉:“……”偏偏这个时候忽然学会懂事了吗?
他在房间内尴尬了两分钟,把已经睡着的人在床上放好,然后不发出一丝声响地出了门。
来到乱步的房间,拧门把手,门锁了。
福泽谕吉沉默。
人生的前三十五年从未有类似的经历让他参考,他也并非是什么善于解释的人——也许是根本察觉不到乱步的苦心。于是他只能遵从心中百般斟酌之后的底线。他甚至连自己的房间都没有回去,而是在一楼的长椅上坐了一段时间。
他和森川悠铃都曾在这里,聆听过夏目漱石的教诲。
他们其实认识的时间并不短,只是在认识之后,她就用实际行动将“女性”“医生”这两个社会有着固定印象的词在他心目中彻底颠覆了。他见过她灵活的手和灵活地用手术刀杀人,毫不在意作为一个医生应有的操守,当他问她为什么的时候,她一本正经地思考了一下:“真要我说的话,是因为好用啊——就跟福泽阁下你喜欢用刀一样,任何人在您面前不都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样吗?”
她的声音很温柔,似乎在还带着一丝向往,福泽谕吉皱紧了眉:“我真讨厌这个形容。”
他转身就走,那是第一次的不欢而散。
之后的几次相遇都不值一提,直到她来到了这里,受夏目漱石之邀。
福泽谕吉开始正视医生那一身白衣的伪装下掩藏着的真正的野望。
她对横滨各大势力的分布如数家珍,甚至连这个世界上的各种异能者团体也多有了解,她唯一向夏目漱石询问的,是这个城市的未来。
福泽谕吉对自己未来的路很明确,却无论如何不知道她会走什么样的路。
但他知道,他们并不是相同的人,未来的路也势必不会相同。
“您喝这种酒吗?”在与今天很相似的一个夜晚,她拿来了手中的酒和高脚杯。
“我并不是彻底古板的。”
福泽谕吉接了过来。
医生看着他笑了,紫红色的液体在杯中摇晃,她将它迎在了月光下,外面的景物都朦朦胧胧。
她道:“您看,雾月的光芒真美。”
雾月?
十一月不该是霜月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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