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曾几何时还籍籍无名的‘塞壬≈ap;ap;阿波罗’工作室如今已经是圈内最顶尖的音乐制作公司。象征着公司招牌的两位大佬,不管是代表‘阿波罗’的郑在日还是‘塞壬’所属赵乐菱,在业内都是最顶尖的音乐导演,后者同时也是业内最顶尖的歌手。
在外人看来,赵乐菱和郑在日不止是工作上的黄金搭档更是生活中的灵魂伴侣。从赵乐菱角度,他们算是相识于微末;在郑在日的角度,他可是伯乐发现了千里马。可在公司内部的人看来,这两人的关系更接近不是冤家不聚头。
冤家们今天又在吵架,还是用各自奏乐对轰的方式吵架,琴键被手指重重的压下去,一段激烈到能让人头皮发麻的曲调,让两人越吵越凶,旁听的朴哮信早就戴上耳机全程当自己不存在,那两人已经吵了快一个礼拜了。
说起吵架的缘由,跟戴上耳机装死的歌手还是有很大关系的。歌手在筹备新传,这专辑已经筹备两年了,如果是赵乐菱给歌手当制作人,一年都够专辑按照四季每季一张发四回了,往夸张点说做成月刊,一个月发一回,发十二张都行。可歌手的制作人是郑在日,这位重度拖延症患者硬生生搞了两年才搞出两首歌来。
郑在日本来就能拖,赵乐菱已经习惯了,本不应该为这个吵架。可那么能拖的郑在日在进度那么慢的情况下,还答应了个综艺团队要去拍什么音乐真人秀,整个脑子有问题!
以高质、高产,尤其是高产出名的赵乐菱极端嫌弃搭档成天正事不干就会搞那些有的没的。要是别的事,搭档就老实认栽也不敢跟公司主要负责赚钱的多说什么,他这个主要负责花钱的没什么立场说话。
但这次不一样,这次是为了宣传公司啊。他们公司如今已经不是他们俩的小作坊了,都已经开始培养新人扩充团队,准备做大做强。那新人怎么来?又不是自家地里有白菜能随便薅,想要割新鲜的韭菜得从外部寻找啊,不得把工作室名声打出去,才好让更多有才华但还没什么名气的小韭菜们知道往哪投简历么。
“你这话骗骗外面的傻子还有人信,跑来跟我说!”赵乐菱气得差点爆炸,“你就是想出国浪!找什么打广告的理由!”他们工作室已经是业内顶级了,还要打什么广告!
郑在日死都不承认,“是导演求上门的好不好,我本来就欠那哥一个大人情,再加上要给公司打广告!你别看我们身边没有人不知道公司的名字,那也是我们身边!我们身边有新鲜韭菜吗,我们身边压根就看不见新人了,新人没资格出现在我们身边,我们得让新人知道公司在招人,那不得打广告啊!”
听起来貌似有点道理的话赵乐菱一个字都不信,这家伙就是被她催烦了,韩国没地方躲,想逃去国外!还找了个要去国外隐居才会更有创作氛围的扯淡理由,我给你关小黑屋一样能隐居,还能用小皮鞭抽得你更有创作斗志呢!
不管两人怎么吵,郑在日合约都已经签了,赵乐菱不可能让他违约,只能跟着作死的郑制作人和无辜受牵连的朴歌手,一起飞法国,还不是去巴黎,而是远离城市的一个小村庄的别墅里。
其实节目组没有非得出国拍的想法,出国还拉高了制作费呢。但郑在日想,他真觉得韩国没有地方能让他找到隐居避世的感觉,充斥着异国风情的地方更能激发他作为艺术家的创作灵感。
顺便一提,这栋别墅还不是节目组提供的,而是郑在日和朴哮信一起弄的工作室,前者忽悠后者一起弄的。所以说,就他们这个操作,赵乐菱怎么可能相信什么艺术家要给公司打广告,还找什么创作灵感,根本就是拖延症又犯病,找理由偷跑。
号称需要远离人群才能有灵感的艺术家到底为什么接了项目还远走法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郑在日没跑掉,赵监工也跟过来了。
在首尔出发去机场的路上郑在日全程都在嘟囔,赵乐菱没事干嘛非得逼着他赶工,压根也不赶时间。赵乐菱都懒得吐槽他,你当然不赶时间,赚钱的是我,烧钱的是你,你当然爽了,我不爽啊!在此等情况下,坐在两人中间的朴哮信还是全程当自己不存在。
等真到了机场,跟综艺节目组的人会和了,郑在日就一改之前嫌弃搭档非得跟来的态度,对制作人说他拜托搭档一起去,不好意思没有告诉节目组。赵乐菱听了才想起来,对哦,她不单是去做监工的,这帮人还得拍摄,那要不算了?
都当了快一个礼拜隐形人的朴哮信,看她面露迟疑,拉着她退后几步,提醒她,“你如果不去,不管节目怎么拍,我们一年都出不了一首歌。”
如此有道理的话让赵乐菱迅速打消对出镜的顾虑,不就是拍摄么,拍呗,还是压制拖延症患者更重要!
搭档眼里的拖延症晚期,在制作组眼里是大神中的大神。大神还带着黄金搭档一起出现,这是什么天降的馅饼,他们怎么可能反对呢,必然是举起双手双脚支持啊!
这节目和普通综艺不一样,主打音乐类真人秀不说,对音乐人们的配合度也非常高。郑在日说赶路不想被拍,制作组啥也没说,就乖乖关了摄像机,等着到了地方真正发生跟音乐创作相关的画面再开机。
从首尔到巴黎,飞了快十三个小时,落地巴黎后还要开近五个小时的车才能到乡村别墅。上飞机前还在意身边有陌生制作组在有些别扭的赵乐菱,到地方后整个人都很疲惫,跟大家简单打了个招呼就上楼休息了。
隔天,赵乐菱休息好再下楼,楼下的制作组已经把机器都架好,拍摄团队全部退出去。有介于赵乐菱没来过这栋房子,一楼又很像工作室的氛围,有钢琴、有麦架,还有各种乐器,虽说也有不少摄像机,但更多是找各种装饰物隐藏起来的,导致一觉睡醒的赵乐菱起先都误会了。
下楼前以为会碰到陌生拍摄团队的赵乐菱,到一楼只看到抱着吉他在沙发上发呆的郑在日,环视一圈没看到外人,倒是听到厨房有动静,转道去厨房的方向,也没看到外人只看到背对着她在灶台前忙碌的朴哮信。
以为今天暂时不拍摄的赵乐菱看到厨师回头,问他干嘛呢?侧身举起平底锅的朴哮信让她看锅里,煎蛋中。
“三明治?”朴哮信问她,“还是只吃鸡蛋?”
没什么胃口的赵乐菱反问,“苹果有吗?”
颔首表示有的朴哮信指着冰箱让她去找,拿了个苹果的赵乐菱又回到客厅,坐在钢琴前,一只手抓着苹果当早餐,一只手随意弹了个小调,让沙发上的呆子回神,开工了。
时差还没倒过来要不是拍摄压根就不会下楼的郑在日,一个眼刀飞向大清早就监工的家伙,手指扫过吉他,嫌弃她烦。赵乐菱一乐,想吵架?苹果往嘴里一叼,双手都落在黑白琴键上。
属于音乐人们,热热闹闹的清晨时光就这么开始了。
这个清晨在音乐节目播出后作为一个开篇,打上柔光配上字幕,还特地剪切成两个音乐人互相对视的效果,让观众颇为感慨不愧是黄金搭档,这么有默契。而节目没有播出的时,黄金搭档差点掐起来,到底是音乐节目剪辑是有偏向的。
被剪辑掉的画面是赵乐菱怒视郑在日,“大清早你就消极怠工想出去浪!”
“大清早你就催我工作?”郑在日稍显心虚,“外面天气多好啊,出去散散步啊,还得去市区一趟,你不得添置些日用品?”
隐约听到外面动静不对的朴哮信连忙从厨房探头,“拍摄啊,有机器在的。”你们俩悠着点!
赵乐菱一愣,转头看向最明显的放置在落地窗前的三脚架相机,问搭档,“那不是你用来保留灵感的?”音乐人的灵感说来就来,可能是随手的一段乐器弹奏,要是当时没记下,也会一闪而逝,多个镜头有助于抓住闪现的灵感片段。
“节目组弄的。”搭档告诉她,那玩意儿跟他没什么关系。
赵乐菱老实了,一旦发现周围有镜头,就感觉哪哪都有镜头。事实上客厅确实哪哪都有镜头,这边是工作室的主体啊,乐器、电脑,连麦架都在这,音乐节目的主要镜头全都需要从这里出画面,随便一个盆栽的本体都可能是镜头伪装的。
多少有些不习惯被镜头包围的赵乐菱坐在琴凳上不动了,乖巧吃苹果。郑在日有心想笑她,话没出口变成了叹息,他其实也不习惯,不然之前也不会抱着吉他在那发呆。
两位主业都是幕后工作的音乐人,一人占据一个乐器,没人弹奏,全在适应中。也不怎么出现在人前的歌手,居然成了三人组里相对适应镜头的那个,虽然朴哮信也不是很适应,但他也不会那么不知所措。
端了两个盘子出来的歌手,左手的盘子里放了两个三明治,先把盘子递给沙发上的郑在日,再拿走盘内的一个三明治继续往前走到钢琴边,把装了炒蛋的盘子放在钢琴上。
倚着钢琴咬了口三明治的歌手问两位制作人,吃完饭干嘛?两人一起看他,等着有镜头经验的歌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