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她老人家听不得我们说坏话,生气了?”
“也有可能是咱爸。别看他平常那么温和,有时也挺有脾气的。”董迎春已经习惯唐子末吓人的话了,顺着她胡扯。不过说完又有点后怕,因为刚刚并没听到谁家放炮,应该不是被炮崩碎的。
“也不是成荃刚才开香槟那一声共振了吧?”
“不知道。”唐子末说:“碎得还挺艺术,像冰花。是自爆的。”
迎春上前轻轻点了点玻璃,它软绵绵地晃了下,小玻璃块并没有散落。接着她小心翼翼地将上方的窗户打开,又从外面碰了碰玻璃,硬的。
“还好,只是里面这一层裂了,否则风一吹哗啦掉下楼,砸到人可不得了。”迎春说着便去找宽胶带,从里面轻轻封了几道,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天亮、或等春节假期过了找师傅重新订做更换。
“完整了!”这时不远处有了烟花,在漆黑的夜空里十分绚烂。迎春望着那块碎玻璃上倒映的星星点点,自嘲地笑,“这一年真是‘精彩’到年尾!”
“不破不立,来年一定好。”唐子末站在她的身后,“生日快乐啊!”
“快乐快乐。”
第61章比废砖坑都坑
平沃县的年特别长。
春节法定假期过了,还有正月十五,否则这年就算没有过完。很多老一辈人对年的时间概念更长,说要到二月二龙抬头或是春播时间,在这之前,都在年里。
唐子末养伤养到正月十三才去上班,是成荃送她去的。文管所开工已一周,可很多人还不在工作状态,春节前因青龙寺被砸而造成的风起云涌,过了个年好像又没事了。
他们总是这样,事无三日急,倒有七日宽,从来都是有始无终。
唐子末填好了《辞职申请表》后开始走流程,可不是人事司没人,就是领导们不在,有些同事在办公室一上午了,电脑都没怎么动过。他们更关注平沃县元宵节闹红火的事,讨论哪里有灯展,哪里耍龙灯、哪里有踩高跷和跳大神。
唐子末蹲了一天投申请表无门,便买了一些过年的礼物,跟成荃去宝化村看了贾大爷和几位老人、去显平村看了樊书记和薄大姐,又特意去探望在青龙寺受伤的大叔。
“我不比你这年轻人,恢复得快。我这腿肯定是不行了!我真是倒霉到家了!”
大叔每次看到唐子末都骂骂咧咧,可骂完之后就好了,该帮的会帮,十足的刀子嘴豆腐心。唐子末抬了抬自己的胳膊,“我不也伤着呢吗?”
大叔的老婆好几次打量他们带来的东西,心里估摸了大概的价位,笑逐颜开地骂她男人,“大过年的,说话可没个把门了,你是被那帮地痞混混搞断腿的,又不是这姑娘打伤你的,你朝她发什么火!你一打电话人家都不怕领导骂就去救你了,你还想咋样了?”
大叔不服气,“我以为她就是领导呢!一直在骗我。其实就是个跑腿的。”
唐子末撇撇嘴。
说得也没错,以后可能连腿都没得跑了。
“你一个老农民还嫌弃人家是个跑腿的?你明知道那些人不好惹,跟他们硬杠啥?那个破庙捣了就捣了,你管它干啥?村长说了,这不是你的责任,就别大过年的成天耷拉着个黑脸了,拆的又不是咱家的房子!”
“你懂个屁!”
唐子末和成荃听着这对夫妻的争吵,哭笑不得。
成荃替唐子末说好话,“她是个跑腿的,可也是他们那儿最能办事的。”
“那我倒是承认。”大叔认可了,然后眯起眼皮笑着问他,“你老是帮她说话,你俩啥关系了?”
他老婆听了也笑着朝两人看,连鱼尾纹里都是好奇。唐子末调皮地扬扬眉毛,“我俩可以是任何关系!兄弟都行,多功能的。”
“还害羞了?”大叔老婆笑:“我跟你说姑娘,没有男的会平白无故对女的好。”
“我才不会害羞。”
“哪有女孩子不会害羞……”
“叔,你的手机不是被砸了嘛?”成荃嘿嘿笑着打断了女人的话,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递给大叔,“这是我给公司一个业务员配的,他没做几天就不干了,还挺新,你要不嫌弃的话先凑和用着。”
大叔家老婆眼睛又一亮。
她卑微地笑着,想说点推让的话,又不敢直接收下,笑着看向她的男人。她背着他们朝男人使眼色,大叔瞅瞅他老婆的脸,又看了看那部手机,迟疑了一会儿,突然怒斥:“我要你这干啥?我是想要个说法!”
他老婆急了,“你天天要说法要说法,腊月里那两个老板找上门来问你要啥,你也说要说法。你到底要个什么说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