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凤也不客气,生生受了,笑弯了眉眼,“皇上比先皇年轻的时候,可是强了不止一儿。当年,我嫁去北齐,先皇也给我施了一礼,却没你这个诚心诚意。”
秦钰闻言笑意收起,面色端然地给谢凤深施了一礼。
谢凤笑道,“谢氏的根扎在南秦,我是谢氏的女儿,无论走到哪里,也是谢家人,也是南秦人。什么家国大义,我倒没那么崇尚,只不过,我始终记得是南秦生了我。”
秦钰勾唇浅笑,“谢姑姑离开南秦近二十年,如今能在此时回归故土,不忘我南秦。是谢姑姑心有家国大义。朕也佩服。”
“被皇上叫一声姑姑,感觉可真好。”谢凤笑道,“早就听皇上少年天子,英姿非凡,一见之下,真是夺目。我们南秦有你这样的皇上,是百姓们的福气。”
“在外云游一圈,老侯爷年轻了许多啊。”秦钰笑着打量了老侯爷片刻,又对站在他一旁的谢凤仔细看了两眼,微笑道,“谢姑姑名不虚传。”
“皇上厚爱!”老侯爷笑着直起身。
秦钰扔了马缰绳,伸手扶起老侯爷,笑道,“老侯爷以后见朕,不必行礼。”
秦钰来到门口,翻身下马,众人过来见礼。
轻歌和老侯爷、谢凤、崔允、谢林溪等人迎接。
秦钰到荥阳府衙时,已经是傍晚了。
轻歌没大肆宣扬地出去迎接,知道秦钰这一路派人探听老侯爷的归京之路,如今老侯爷在府衙,他定要来荥阳府衙,便收拾整齐等候。
轻歌在昨日便收到了秦钰出京的消息,今日秦钰刚踏入荥阳的地盘,便有人禀告了他。
荥阳城原是郑家的地盘,郑孝扬来到荥阳城,就是回到自己家了。他派人打听了老侯爷等人住在轻歌办公的府衙,便先引着秦钰去他的别桩梳洗收拾一番,前往荥阳府衙。
老侯爷和谢凤等人在前一日便到了荥阳城后,没离开,转日依旧在荥阳城落脚。
三日后,来到荥阳城。
出京后,他便派人打探好了老侯爷、谢凤、崔允等人回京的路线,打算迎面来个汇合。
秦钰出了京,带着郑孝扬和一众隐卫随扈,快马加鞭,前往漠北。
三人又闲聊了片刻,各自散去处理事情了。
左相不再言语。
永康侯感慨,“不知道如今的谢凤,变成了什么样子。”
英亲王头,“你能明白就好。”
左相嗤笑,“当年都留不住她,我早就死心了,如今正如你们所,一把年纪了,还想什么儿女私情?孩子都大了,没白地被笑话。你们放心吧,我也不是当年的毛头子了。”
“事情都过去二十年了,我们也都老了,还有什么放不开的?谢凤如今要随老侯爷回来了。你……”英亲王看着左相,“你有心理准备吧,如今皇上离京去漠北了,朝局要我们三人协助李沐清稳住。你别再生出什么事儿来?如今的朝局可经不住像右相突然离开那样的事儿的打击。”
左相抿唇不语。
过了半响,永康侯拍拍左相肩膀,“真对不住老兄,我不是故意要揭你伤疤的。真没想到,你竟然……哎,只是怪你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谢凤,她看着柔弱,刚烈得很。喜欢她的人,都没好。你看看如今被她扔下的北齐王?她心中只有大义,没有私情,让人又是敬佩,又是叹息。”
他没因此颓废,便是他的能耐了。
这么多年,他刻薄锋芒尽露,在朝野上,连右相也要盖过势头,先皇有些时候,也有些不满,但也不过是上他一两句,他们这些知根知底的几人,也都避着他的锋芒。当然,都是有这个原因的。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谢凤的离开,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左相那时,有一段时间,就跟疯了一样。
英亲王看着左相,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什么,二十多年过去了,谢凤嫁去北齐后的左相性情大变,他们少数人都知道他当初和谢凤那一段,都以为,他们会是一对的,左相出身范阳卢氏,有身份,也有才华,配得上谢凤。也算是门楣相当。只是谁也没有料到,后来大长公主死活不嫁北齐,谢凤去挺身而出,下决心嫁去北齐。
在谢凤嫁去北齐之前,失了贞洁,这都能能阻止她,确实该死心了。
永康侯顿时没了言语。
“你以为呢?”左相看着他,脸色十分之难看,“这都留不住她,我不死心还能如何?”
“你……她嫁去北齐之前?”永康侯一时有些蒙。
不止是大事儿,还是天大的事儿了。
对于诗礼传家,钟鸣鼎食的谢氏忠勇侯府出身的嫡女谢凤来,的确是大事儿了。
这……
二人都齐齐地看着他,贞洁?他把……谢凤的贞洁给夺了?
英亲王一惊。
永康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