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乔万春却失望了,因为师少天的手没有被压下半分,而且也没有任何反击力,乔万春发出的劲力在剑接触到师少天的手的时候就被一道柔和之极的力量消解得无影无踪。
师少天接过剑后,正容道:“三位大人,在下虽然只是一介平民,不过也知道京官无事不离帝畔的道理,三位微服至此,当有重任在身,若有什么需要在下效力的,大可吩咐下来,如能为刀公效力,师少天将以此为荣。”
刀凤池欣然道:“帅少侠有报国之心,老朽先行谢过了,不过目前我们的事只是初有眉目,而且事关重大,不能随便泄漏,你如有心帮老朽,请留下联络方法,说不定以后有用。”
师少天脸上现出少许失望之色,但仍然继续保持着自信的笑容:“在下向来身如浮萍,居无定所,这个联络方法嘛,恐怕只能用上一两天,不过如果刀公要办的事在这几天之内用得着在下,只要来法性寺就行了。”
离开了法性寺,走在行人渐渐开始多起来的街上,刀凤池突然问道:“乔万春、陶三十少,你们两个怎么看这个自称师少天的人?”
陶三十少道:“我看这个少年不是普通人,这法性寺是雷州四大丛林之一,又是达摩大师首传禅道和慧能大师皈依之地,怎么可能让一个毫无来历的人寄住?他的后台,应该会和佛家宗廷有甚深的渊源。”
刀凤池见乔万春欲言又止,便说:“乔万春,我们相交多年,便是不算公职上的关系,也算是生死之交,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来就是了。”
乔万春尴尬地笑了一下:“并非乔万春想要隐瞒什么,只是连我自己都觉得那感觉太古怪,所以不知道说不说出来好。”
陶三十少哈哈一笑,搭着乔万春肩膀一拥:“我们多年兄弟,还能不了解你吗?你一向都按直觉去待人,大哥我可从没见你有过一次错,既然你觉得这师少天有古怪,那就尽管说吧。”
乔万春又想了一下,这才说道:“其实我也觉得这个师少天应该不是坏人,或许真能对我们此行甚有帮助,只不过,我总觉得他的笑容很讨厌。”
陶三十少闻言一愣:“兄弟你这一趟的直觉倒真是古怪,我看这师少天的笑容很自然,不似作伪,怎地会让人讨厌?”
乔万春摸了摸头,又摇了摇头,最后说道:“这个,我也想不通,就是心里面这么觉得的。”
刀凤池扬手道:“既然他不是坏人,那就行了,我们就不要再去管他什么来头,如果真能对我们此行有所帮助,我看也就在今晚了。”
说着手向街上两旁一指:“你看,今晚是元宵佳节,家家户户都张挂彩灯,若在那个时侯出事,这里房建皆是木结构为主,后果不堪设想。”
陶三十少忙道:“原来如此,那要不要下令宵禁,以防万一?”
刀凤池摆手道:“不可,一来对手就是等今晚的机会,若没有此机会,他们就不会出现,二来今晚庆祝雷帝诞辰是民之惯例,如果下令禁止,不但扰乱民生,而且效果恐怕会适得其反,造成民变,到时候就更加麻烦。”
乔万春点头道:“刀公说的是,对方在暗中行动,我们要对付他们,当也不能大张旗鼓,以免打草惊蛇,更不能让对方有可乘之机。”
三人且说且行,沿着天字码头而去,见江上舟帆往来繁密,搬货苦力正挥汗如雨,为保三餐而卖力,督运商人也在上上下下忙个不停,刀凤池感慨道:“你们看,雷州之所以能成我大唐天南之大商阜,这码头就是根本,若今晚行动失败,这一派繁荣,就要拱手于人了。”
在这天字码头附近,有一处街区,乃胡商聚居之地,刀凤池三人在天字码头远远便看见那怀圣寺中光塔那高高的原塔顶,刀凤池忽地心中一动:“你们看,那光塔好生高耸,位置又佳,若在此总览全局,当能得利。”
陶三十少也点头道:“正是,而且这附近胡汉交集,正合对方之人和,我们何不占个地利?”
刀凤池又想了一想,说:“这里水陆交通便利,也是一可虑处,陶三十少,你去都督府衙,通知水师温大人,今晚上下江口,再去通知倪会长,着码头公会一众商客今晚所有舟船离岸,免遭池鱼之殃。”
陶三十少连忙应道:“是!属下马上去办。”
说罢看了乔万春一眼,笑道:“泰弟,这里虽然离白鹅潭不远,不过现在天色已亮,你可别丢下大人去会你那珠木奴。”
乔万春被陶三十少如此一说,脸色只涨得猪肝一般,气不过,反讥道:“我看大哥也要自持,正事要紧,莫要一早就去庙前见兰莉嫂子。”
陶三十少只被乔万春噎得怒也不是,喜也不是,只得扭头便走,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来,笑吟吟地说:“兰莉是正当人家,我便娶她作你嫂子又有何妨?只是泰弟你要小心,倪会长家那一对姊妹不是吃素的,我怕珠木奴以后日子难过呀!”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