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肘横过搭眼前,忽而道了句,“当我是喝多了。”
望着这样的甘鄞承,陆葳沉默许久。
她想起近来他的不归家,想起这阵她守两人的房间,夜夜独眠。
辗转又想起近来灵山那边传来的消息。
爷爷体经了寒,近来愈发动不便了。
她默默地望着这样的他,轻唤了他一句,“鄞承哥。”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陆葳自顾自说下,“如果以的话,我们俩的婚礼暂推迟吧。”
甘鄞承几乎是她话落的下一秒便睁开了眼,“你想推迟?”
见女孩只是静静坐着不说话,他半撑起自己,线温润如初,却是携了点难以察觉的冷,“告诉我,为什?”
不知道盯了她多久,甘鄞承褪了金丝边眼睛放到一旁,嗓音放缓,“如果是之前的事,我解释过了,你要是还有任何怀疑的,我以再好好地解释一遍。”
陆葳眼眶涔了水意,继而轻轻地摇了摇头。
之前的事是好好解释清楚,也彻底地翻了篇。
她相信他。
或许从头到尾都不关其他人的事。
她也不明白,为什分明是近咫尺的人,却怎也抓不到似的,如云如雾般从指间撂过。
两人之间像是隔了层透明的墙,能察觉,却触碰不到。
女孩低下头,任由泪水眼眶转,想起他刚才问她的那一句。
能因为什?
这个一直都有确切答案的问话,从始至终都好好地埋藏她的心里。
不敢说出来,不敢放置于天光之下。
因为她爱他,发了疯地爱他。
爱到极致,爱到了骨里。
而大抵这份爱永远都输出得不到回应,以至于用以制衡的天平终于承接不了那般的倾斜。
久而久之,连带着她渗到深处的自卑,都被尽数挑起。
从年少见他起,陆葳觉得自己恍若做了场无比梦幻的美梦。
每一步都虚晃着,带领着她迈往遥不及的前方。
现这场梦被骤然敲碎,她也是候醒过来了。
须臾,像是下定了决心那般,陆葳抬眸,定定地看向他。
她的嗓音轻,却异常笃然。
“鄞承哥,我想回灵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