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轻抚眉眼的动作,此刻他们挨得很近,近到澶容的呼吸都喷在了若清的脸上。
觉得自己被戏耍的懊恼很快消失,若清忍不住想要往后退去,避开澶容过于靠近的脸。而他的左脚刚刚往后退了一步,右脚还未跟进,澶容贴在他手上的脸就移动了位置。
男人先是眷恋地用脸颊蹭了蹭若清的手心,接着在若清看过来时一把拉住了若清的手,保持着手掌盖脸的姿势,张开了嘴。
“啊!”
急促的短音出现在若清的口中。
一双过于专注的眼眸从手指分开的缝隙中看着若清,对着若清的眼睛,缓慢地伸出舌头。
食指与中指的指缝中多出了一抹红,舌尖移动,带着近乎可以灼伤人的温度。
若清大惊失色地吸了一口气。
而用那张不近人情的冷傲面容做出过火举动的人表情不变,却在若清听话的命令下,做出了不符合听话范围的动作。
他的眼神充满了攻击性,表情又慵懒散漫,矛盾的就像是一只让人捉摸不透的猫。
“小师叔!”
若清红着脸,立刻收拢微分的五指,眼睛都不敢放在澶容的脸上。
他很慌张。
慌张到声音都变了。
他想要抽回被澶容抓住的细弱手腕,在扯不开对方的手时第一次发现——澶容的手比他大了很多。
对方的身材比他高大,可以罩住不算娇小的他;对方的手臂比他长比他结实,可以轻松地拦住他的腰肢,将他禁锢在任何地方;对方的腿充满了力量,如果他企图逃离对方,对方只需要漫不经心地跟在他身后,就能在他跑到拐角的时候一脚将他踹到,然后踩在脚下……
他们实力相差太多,多到若清第一次因为澶容的无力感到……害怕。
以前澶容不动,若清虽是知道对方很强,但没有直面过对方的强大,也没有感受过这份强悍压制着他,不觉得对方的力量有多可怕。而在这个无法挣脱澶容的午后,若清第一次意识到了一件事——如果澶容要对他做什么,他是无力抵抗的。
他与澶容不一样。
澶容可以轻易地举起他,可以轻易地把他带到任何地方,肆意地摆弄他。
今日之前,他一直觉得只要他能驯服澶容,澶容就是无害的野兽,天真的忘记了驯服的条件是澶容创造给他的。
听话不听话的缰绳从不是掌握在他的手中,而是澶容想要他掌握,所以他可以用听话来束缚对方。
可当对方有一天不再受控于自己的内心,“听话”的条件失去了该有的吸引力和分量,那时的澶容又会对他做什么?
不可避免的,若清开始考虑起澶容不再受控的后果。
这时,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若清的想法,澶容放开了若清的手腕,暂时向后退了一步。
不去看手腕上留下的浅淡红痕,若清刚刚松了一口气,又见澶容上前一步,捧住了他的脸,那双青色的眸子直直地对着他慌张移动的眼,张开了嘴:“可是。”
他像是接着之前说过的话,一字一顿地说——
“你要是不答应我的话,我是不是可以不听话?”
他将有些热的额头抵在若清的额头上,那双眼睛里充满了野性的危险,又要用平静的口吻来传达眼神里包含的情绪。
他像是不想吓到若清,不想若清害怕,因此特意斟酌着措辞,用冷静的一面对着若清,继续问:“不听话的人不需要讲道理,是不是可以随便做些什么?”
——他用客气的一面,说出了让人十分不安的话。
若清的心为此一紧,脸上的血色全无,立刻紧张地看着他。
他有些想要怒吼,去问澶容这是什么意思,他想要问澶容都要做什么,他更想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质问澶容脑子里在想什么。可他不能问也不能吵,他的骄傲也不许他露出如此难看的表现,是以他只是移开了眼睛,不安地咬紧了下唇,开始因为对方的举动和话语感到害怕。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澶容问他:“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若清愣了一下。
澶容又说:“你是不是正在担心,如果你推拒与我的相处,我就不会听话?你是不是觉得我拉着你的手力气很大,你挣脱不开,所以很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
若清:开始了开始了,他又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