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见贺平乐站在门边不肯过来,忽然也意识到问题所在。
他将火堆弄好后便起身出门,经过门边的贺平乐时,秦砚说:
“进去把衣裳烤干,别着凉了。”
贺平乐见他站在门外,问他:“师父你呢?”
“我可以用真气调息,你快进去。”
秦砚说完,便将半扇门拉上,自己在门外席地而坐,静坐调息起来。
贺平乐不知道他的真气能不能像武侠小说里的大侠们烘干衣服,但却知道他肯定是在避嫌。
他要避嫌,贺平乐也不好坚持唤他进来。
坐到火堆旁拨弄了两下,贺平乐发现自己衣裙湿了大半,确实不好受,而且女子夏季的衣裳本就纤薄,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十分不雅,她领受好意,将外层纱裙解开,将之摊平靠近火堆。
外面的天越来越黑,雨却没有丝毫停歇的架势,越下越大,不过片刻的功夫,破庙前面空地上的水洼就连成一片,有了汇聚成河的气魄,这么大的雨再下个一刻钟,破庙的台阶就能被淹没。
贺平乐想着赶紧把衣服烘干喊秦砚进来,没在意旁边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跟一条三角头的菜花小蛇对视上了。
安静了那么两秒钟后,一声惊魂惨叫从破庙中传出,压过了倾盆大雨声……
破庙屋檐下,贺平乐跳上了秦砚的背,两条胳膊紧紧搂住他的脖子,生怕秦砚把自己扔下去似的。
秦砚勉力支撑,幸好刚才借了一下廊柱的力道,不然还真招架不住平乐这一身不受控的力气。
耳边的尖叫着实刺耳,但秦砚知道她定是吓坏了,柔声安抚道:
“好了好了,没事了。不怕不怕。”
这样接连说了好几声后,终于让受惊的贺平乐冷静下来,停止了尖叫,不过胳膊和大腿仍旧紧紧缠住秦砚。
秦砚见她冷静,放开了扶着廊柱的手,下意识将她往上托了托,温柔问道:
“看见什么了?”
贺平乐瓮声瓮气的回了句:“蛇。”
秦砚虽然有点猜到,但听平乐说出后还是愣了愣:“啊,原来是蛇。”
贺平乐吸了吸鼻子,抹了把眼泪,她从小就怕蛇,是看一眼就能头皮炸裂四肢发软的程度,铆足了最后一丝力气跳上秦砚的背,但还是不争气的吓哭了。
想着她这么大个人,竟然被那小东西吓成这样,贺平乐就气不打一处来,仗着有秦砚在,安全感爆棚的时候,她心生报复,对秦砚指使道:
“师父,你去帮我去打它!”
秦砚愕然转头,师徒俩四目相对,秦砚问:“打谁?”
贺平乐义愤填膺:“当然是打蛇了!”
秦砚沉默过后,微微应了一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贺平乐见他这样,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在秦砚耳边试探性问道:
“师父,你不会也怕它吧?”
秦砚干咳一声,史无前例的挫败感压顶而来,强撑着最后一点倔强没有点头承认。
可就算他不承认,贺平乐也清楚了答案,她拍拍秦砚的胳膊,让他把自己放下来,秦砚松手后贺平乐从他背上滑下。
天空炸起一道闪电惊雷,把两人的狼狈照得无所遁形。
贺平乐:……
秦砚:……
“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