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轻蹙着眉:“是看不到吗?”
她想了想,又去自己书包里,拿出来个东西:“我有小镜子。”
谢斯白顿了顿,笑了。
秦黛听见他的笑声,绷着嘴角:“你是不是一点都不疼?”
刚伤到的时候,是挺疼的。
但谢斯白习惯了,而且这种伤,不去碰好像也感觉不到。
但此时,听到秦黛这么问,他却摇了摇头。
“疼。”谢斯白低低地说。
教室的人走得稀稀拉拉,剩下的人里,不时有人朝他们看过来。
秦黛背对着那些人,她也并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跳舞伤到撑破膝盖的皮肤是常有的事,不知想起什么,她又去翻书包。
这回找了好久才找到。
是一只独立包装的消毒棉签,浸了酒精的。
她撕开,拿出来,转头朝谢斯白轻声说:“你太高了。”
谢斯白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猜到,却又不敢相信。
“干嘛?”
广播里催促学生下楼跑操的音乐越来越急促。
“你坐下。”秦黛声音很慢:“你看不到,我帮你贴。”
语调稍稍停顿,又补充:“酒精擦到伤口会有点痛,可是我今天没有带碘伏的,你忍一忍。”
她干脆伸出手去,握住谢斯白手腕,叫他坐在椅子上。
怕他动,左手松开,转而按在他肩头。
她捏着消毒棉签凑近伤口,白色的棉花触碰到红色的伤口,又踟蹰不前。
呼吸变得很轻。
谢斯白掀起眼睫,两人的脸相隔不到十公分。
他几乎要屏住呼吸,下一秒,鬓角拂过一阵轻风。
秦黛给他的伤吹了吹。
莫名的,像哄人。
他分不清那根棉签什么时候贴上皮肤的,感觉到轻微的刺痛感时,才骤然回神。
是酒精沾到了伤口。
谢斯白微微往后退,秦黛揪了下他肩头的校服。
“别动。”
谢斯白便真的不动了。
坐好消毒,才去拆开一枚创可贴,轻轻地贴在他鬓角处。
然后是下巴上那道。
谢斯白感觉到轻微的痒意,是她指尖碰到他皮肤时传来的。
于是在秦黛第二次撕开创可贴时,伸手从她那儿抢过来,自己胡乱地贴上。
没贴好,一侧的胶布皱皱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