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烧药在缓慢的生效。
裴缺又用白酒沾着纸巾擦拭简言的身体,物理降温也有效果,他轻轻地擦过男人的耳后,男人的脖子,男人的腋下。
这些都是十分缓慢进展的,裴缺认真专注地做,目光不敢停留在任何一个地方超过三秒钟,他会十分克制地收回视线,然后继续下一个动作。
当然了,这是在简言没有拽着他之前。
简言在做梦,梦里都是光怪陆离,漆黑一片的空间里,脚被藤蔓缠着,往地底下拖沉。
简言下意识地要抓住什么东西,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然后他抬手,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抓住了裴缺。
少年弯腰,被迫靠近他,白炽灯晃眼,他近得能看见简言脸颊上细微可爱的绒毛。
他们的呼吸在夜晚里,似乎也在彼此纠缠,彼此沦落。
这些都发生在三秒之内。裴缺没有生病,不应该被一个病人桎梏住。
但他还是弯腰凑近了。
裴缺的目光不受控制地下移,落在那张薄薄的嘴唇上。
他此时无比的清醒知道,只要他微微靠近那么一点点,他们就真的在这无人知晓的黑夜里迈出人伦的一步。
可发烧糊涂的人不是他,所以没人向前一步。
哥哥不会,而他不敢。
简言也只是抓着他的衣角,然后身体不支便松开了手,又歪着头沉沉地睡过去了。
让人恐慌又期待的气氛来得快,去得也快。
裴缺的身子在原地僵直着,好半响才直起腰。
他绷着神经,用温热的白酒擦拭了简言的身体,而后给简言的衣服一颗颗地扣上扣子。
卧室里只有浅浅的呼吸声,裴缺最后量一次体温,是在凌晨四点,体温降到了三十七度。
他抱着被子,打地铺睡在门口。
直到天蒙蒙亮,才真正地睡过去。
……
简言一觉醒过来,恍然以为自己睡了数百年,浑身酸软无力。
他下床时差点一脚踩空跪在地上。
好在裴缺捧着药,手疾眼快地扶住他。
他把药放在床头,转身将简言按回床上:“哥哥,你才刚退烧,不要走动。”
裴缺拿枕头放在简言的背后,简言依从地靠-->>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