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生的有多出色。”小宫女面颊已红,“当初七公主……”
“此事不能说!”掌事宫女道。
小宫女脸色微白,忙住了口道:“是,我不敢了。”
可这样的话一夜之间并非只有一处说,各国来使,入殿侍奉的宫人何其多,只奉菜,倒酒,收拾宴会,掌事的,粗使的零零总总就有数百人。
虽不可近观,却也远远看过,一处住了嘴,还有其他处开口。
“殿下,您用早膳。”宫女捧了膳食放在了桌子上。
可东西刚刚放稳,就被坐在一旁的女子掀翻了,饭食碗筷掉了一地:“本宫要见齐语白!”
“殿下,不可直呼陛下姓名!”宫人们跪了一地,皆有些诚惶诚恐。
“好,本宫唤他陛下。”齐思琪深吸了一口气道,“本宫要见他。”
宫人们低头不语,齐思琪将杯盏砸了出去道:“本宫可是先帝嫡女,今日若见不到,尔等通通拉出去打死!”
“是。”掌事宫女匆匆起身往殿外而去,其他宫人则小心翼翼收拾着桌面和掉落在地上的饭菜。
“打死?”齐语白下朝被拦在半路时垂眸问道。
“是。”宫女低头道,“长公主吩咐,请陛下宽宥。”
“她说了何事?”齐语白问道。
他本无意留下齐思琪,除了替嫁之事,许多事情她都不无辜。
一了百了是最干净的,但偏偏父皇让留下,他也要信守承诺,她若不闹,老老实实的,日后许给宗室亲贵,保她一生富贵也无不可。
但齐思琪不会,她是帝后嫡女,受尽万千宠爱长大,眼高于顶,一朝碾落尘埃,父母亲人都不在,而从前可被她轻视之人却成了可决定她命运的人,自然是眼中钉,肉中刺一般。
心境不改,早晚会惹出祸事来,届时再发落,也算是师出有名。
“长公主未说。”宫女低头道。
“你们未曾慢待,朕未开口,她不许随意发落,去吧。”齐语白说道,“若再胡闹,直接关禁闭。”
“是,陛下。”宫女行礼后,待轿撵过了转身离开。
齐语白下撵入殿,大太监紧随其后:“陛下,可要传膳?”
齐语白步伐停下,看向了身后一众人道:“尔等殿外侍奉,不必进来。”
“是,陛下。”一众宫人纷纷低头,待殿门关上时大太监皱了皱脸。
“公公,这早膳还传不传啊?”一宫人问道。
“等着吧。”大太监叹气道。
陛下这尚在孝期,宫中又无太后,莫非是被什么小狐狸精爬上龙床了?
这要真出了这事可怎么是好?
齐语白关上殿门,步伐略带了几分匆匆,只是掀开帘帐时却只见叠好放在一旁的帝服,整理好的床榻,唯独不见昨夜相守之人。
他走了。
未知会一声就走了,不知去了何处,原来被人未曾知会便离开的感觉如此难受。
齐语白松下了手,想起了他们如今的处境,沈醇为南溪王,而他是尚朝的皇帝,他们之间并非一榻之隔,而是真的隔了千山万水。
“陛下。”殿外传来太监的声音,“南溪王求见。”
齐语白蓦然转眸,原本冷却下的心竟在瞬间雀跃了起来:“为何事?”
“说是有异宝想献给陛下,请陛下一观。”大太监道。
“请他进来,传膳。”齐语白道。
“是。”大太监道。
膳食匆匆,沈醇那边也被引进了宫门。
“南溪王这边请。”宫人很是恭顺。
一路过往,路过的宫人即便低着头,也忍不住侧着眸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