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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逐渐热了起来,草也长的极高,尚朝与南溪通商,大量牛羊输了出去,换回了成车的粮食,布匹和耕种用具。
草原天气多变,雨水颇多,可日晒极长,又干的极快。
纵使外面日头毒辣,一旦到了阴凉处又觉得很是凉爽。
箭羽飞出,直中靶心。
沈醇坐在一旁看着再次搭箭的人,用匕首将手旁的瓜分成了几份。
又一支箭飞出,再度中了靶心。
“阿白学的极快。”沈醇称赞道。
齐语白松了一口气,放下弓朝他走了过去,跪坐在铺开的毯子上道:“只是力道还有些不足。”
“慢慢来。”沈醇将帕子递了过去。
齐语白擦干净手时又被递过了一瓣极红的瓜,他看着随意坐着人接过,咬下时甘甜爽口:“很凉。”
“在雪水中浸泡过的。”沈醇笑道,“甜么?”
齐语白点头轻应:“这是什么瓜?”
“偷来的瓜。”沈醇笑道。
齐语白手上一顿,下一口已不知该不该咬下:“你真去偷了?”
“自然,拿起一个就跑。”沈醇看着他停下的动作道。
“那不叫偷,那叫抢。”齐语白问道,“没人追你?”
“没有,他们只说大王若想吃不必亲自过来摘,他们自会送过来。”沈醇笑道。
齐语白:“……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亲手摘的,王后会直接甜到心里。”沈醇说道。
齐语白脸颊微红,射箭没觉得热,此时倒觉得热了:“你真这么说?”
这人的脸皮也不知道怎么长的?怕是箭都射不穿。
“自然,他们连夸我二人恩爱,只盼王后吃了瓜,真如这瓜一样多子。”沈醇悠悠道,“我说我会努力的。”
齐语白顿时觉得这瓜烫手:“努力……”
若真是如此,他只怕难以见人。
“嗯,努力。”沈醇笑道。
齐语白在恼羞成怒的边缘反复徘徊,却蓦然听到了一声轻笑。
“阿白你真信了?”沈醇失笑。
齐语白顿时知道自己被骗了:“你这人……”
“不气不气,只是你听的认真,我难免胡诌了几句逗你开心。”沈醇用帕子擦过了他的唇角笑道,“我怎会同别人说那种事。”
齐语白察唇边动作,心中滚烫,低头咬下了一块甘甜的瓜,却觉那甜意好像真的入了心:“如今跟中原贸易可还畅通?”
“畅通,不过也得了一个消息。”沈醇放下了帕子道。
“什么?”齐语白看他正色,便知消息并非玩笑。
“齐慕瑾娶了户部尚书嫡女。”沈醇端起杯盏道。
“生于皇室,哪有什么淡泊名利。”齐语白沉了一口气问道,“简玉知道了么?”
“知道了。”沈醇看着外面的艳阳道,“他应该快回来了。”
“可惜。”齐语白叹道。
“能识破对方面目,不可惜。”沈醇说道,“若真让他嫁了,到时候再发现情意未深,反而蹉跎一生。”
“可简玉怕是会难过。”齐语白道。
京中之人皆知温瑞卓与齐慕瑾交好,温瑞卓来草原时,身上携一玉扇,其上坠子就是齐慕瑾的标记,若是知己好友,不需日日佩戴观看,反复摩挲,唯有心意相通之人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