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语白观她神色,捂住了颈侧侧眸道:“无事。”
“殿下,大王发现您的男子身份了么?”兰月忧心道。
亲密到如此地步,说不定已经发现了。
“怎会。”齐语白沉声道。
“您现在有癸水阻拦,大王已是如此热切。”兰月说道,“还有三日,您到时候要告知么?”
“若你的夫君与你成婚后告知你是她是女子,你可还能与她做夫妻?”齐语白轻声问道。
“……若是真心喜欢,自不会在意。”兰月迟疑道。
“就是真心喜欢,被欺骗了才会生气。”齐语白道,“你不明白。”
他知道沈醇想要他,却又真心爱护他,否则不会夜夜亲密,却夜夜忍耐。
“殿下若真的有意隐瞒。”兰月忧心道,“不若就让奴婢替代吧,只要灭了灯,大王应该察觉不出来。”
让其他女子替代与他合欢?
齐语白心脏骤缩,蓦然看向了她:“荒谬!”
只要想到他与其他人待在一处,都觉得心如刀绞,又怎么可能将其他人送上他的床?!
这是从未有过的疾声厉色,兰月一惊,跪地看着他道:“殿下,奴婢只是提议,您别生气。”
齐语白呼吸微促,难平心绪,只要稍许想到那样的场景,都觉得心中酸涩难耐。
牵着他的手去牵他人,他竟一点儿也不能容许。
“殿下?”兰月担忧唤道。
“你对大王可有心?”齐语白看向她道。
兰月摇头道:“奴婢对大王无心,只是不想殿下为难,您……”
齐语白呼吸轻颤道:“兰月,我对他有心。”
分明不过十几日,那些相处的记忆都刻画在了脑海中,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玩笑嬉闹,话语言谈皆入了心。
不知不觉,他已喜欢他了,还喜欢到想要独占的地步。
尚朝教女子大度,男子却可妻妾成群,如今身处女子位置,才知哪有什么大度,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无甚感情,真喜欢他时,怎可能舍得分出去一分一毫。
“奴婢不觉,再也不敢提及此事了。”兰月说道。
“你也是好心,起来吧。”齐语白说道,“你不必将此心放我身上,也不必牺牲自己,日后我会为你寻一个两情相悦之人,与他长相厮守,不必与任何人争。”
“是,殿下。”兰月起身道,“您既有心,也说了欺骗会让人生气,可继续隐瞒,大王不是会更生气么?”
齐语白看向了她叹气道:“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了,你倒比我通透。”
“奴婢自幼侍奉,只想着殿下开心就好。”兰月说道,“殿下如今在此处,比在京中开心多了。”
“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心生胆怯之意。”齐语白交叠着手指,也不知在问谁,“若他真的心生厌恶怎么办?”
那后果他可能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