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语白下意识伸手接过,抱着软乎乎还带着奶香味的一团,觉得连心好像都温柔下来了。
“咩……”
小羊的声音也照样绵软的很,让齐语白没忍住摸了摸:“你这么抱过来没关系么?”
“没关系,自家养的,到时候再放回去就行。”沈醇低头看着他柔和的眉眼,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颊。
齐语白抬头,步摇轻动,眸中有着疑惑:“怎么了?”
“你脸上吹上草屑了。”沈醇笑道。
“嗯……”齐语白轻应,对上他的视线,被他手指触碰过的地方却有些微热。
摒除了那些身份,面前的这个人在他面前时淘气的像个孩子,他好像可以想象他在羊群中摸小羊的模样,让人恨得咬牙,可谁都不忍心苛责他。
这个人自由的令他羡慕和向往。
小羊羔最后还是被放回去了,白白的一团没入了羊群,只是羊妈妈低低的朝着偷羊的人叫了几声,撂了撂蹄子。
“你不是说再放回去就行?”齐语白道,“它看起来很生气。”
“你下次还想玩,我也有办法把它抱出来。”沈醇笑道。
“不用了。”齐语白转身道。
沈醇看着他的背影,跟上时扣住了他的手笑道:“那下次带你去看马,到时候你选一匹自己喜欢的。”
“好。”齐语白轻轻收紧了手指。
沈醇轻轻垂眸,拉紧了他的手。
……
烛光摇曳,齐语白被深吻中挣脱出来,脸颊滚烫的难以收拾,他推着身上的人,留意着彼此的距离道:“好了……”
沈醇看着他面颊上蔓延的红晕,低头亲在了耳侧道:“我听说一般人癸水都只有七日,你从中原带来的大夫连这个都调理不过来,可见没什么用。”
齐语白感受着耳侧微热的呼吸道:“我自幼身体不好,御医换了很多皆是如此。”
“要不我给你换草原上的大夫试试?”沈醇轻声道。
“不用了。”齐语白说道,“我现在的药吃着挺好,不想再换了。”
“好吧。”沈醇躺在一侧抱着他道,“细数数也就剩三日了,我等的住。”
齐语白心中轻叹,那一刻在想自己若真是女子,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烦恼了。
他越来越难以拒绝这个人的亲密了,若是暴露了,哪有什么既来之,则安之。
初时隐瞒身份他是知道的,性别上隐藏,他若知道自己一直以来亲的抱的皆是男子,只怕会觉得被欺骗了。
清晨时沈醇出去了,骑上马没入了马群,从其中筛选着看起来脾性温顺的马。
马通人性,若不能降伏,即使勉强坐上马背,也会被甩下来。
群马奔腾,沈醇一拉马缰,在看到其中一匹雪白的马时撑住马鞍,落在了那匹白马的身上。
那马骤然受惊,也不过多跑了两步,没有任何撅蹄子的行为。
“还不错。”沈醇摸了摸马颈,驶到一旁,下马时掏出了一块萝卜喂了过去。
马眸极大,睫毛很长,这匹难得跟其他烈马不同,连吃东西的时候神情都透着几分温柔的感觉。
兰月端水进了大帐,打湿帕子时看向了正静坐在床边的人:“殿下洗漱么?”
“嗯。”齐语白轻应一声却未动身。
兰月弄干净帕子走了过去,快到近前时却停了下来,床边之人乌发散落,发髻早已散了,虽是柳叶眉微弯有女子之象,如此乍看,第一眼却像男子,只是眉目清冷,细看又是雌雄莫辨。
亵衣略松,其耳垂颈侧皆有几抹轻粉,绝非蚊虫叮咬,而是这大帐的另外一位主人所为。
“殿下,您……”兰月看着那些痕迹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