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心思深?”沈醇贴在他的耳边问道。
齐语白耳朵微痒,却不敢挣动:“妾身失言。”
“那你想我如何罚你?”沈醇声音渐沉。
齐语白微微收紧手指,心中微沉:“大王下令就是。”
“尚朝女子一般如何传递情思?”沈醇轻声问道。
“手帕,扇坠,香囊皆有。”齐语白下意识回答道。
“阿白,我这身上空荡荡的。”沈醇扣着他的腰身放缓了语气道。
齐语白听着他的语气,不知为何听出了几分可怜的味道,回眸看向他时那眸中哪有半分谴责之意,只有笑意溢满。
这东西哪有问人要的。
可他若想要,多的是人想要绣给他。
“大王想要何物?”齐语白问道。
“既是送礼,当然由你自己定。”沈醇握着他的手笑道,“你若送的不好,还是要罚的。”
“还罚扇坠,手帕,香囊?”齐语白出口时再度痛恨自己多言。
“你若都给我备齐了,也就没什么可罚的了。”沈醇笑道。
齐语白:“……是。”
这是变着法的要全套。
“大王,午饭准备好了。”侍女在帐外道。
齐语白意欲起身,才发觉自己一直坐在他的怀里,提醒道:“大王。”
沈醇松开了他道:“我想的事情虽多,却不会反复想,若无解决之道,反复思索忧虑,只会伤心劳神。”
齐语白轻怔,沈醇已扬声道:“进来吧。”
午饭过后,沈醇起身再去议事,帐中茶饭退了,齐语白坐在桌边拿着书,目光落于其上,却久久未翻一页。
兰月看了好几次,没忍住提醒道:“殿下。”
齐语白蓦然回神,对上她探究的视线道:“你帮我将刺绣的东西找出来。”
兰月有些惊讶,起身道:“是,殿下要什么样的?”
“底色就用纯白云锦。”齐语白放好了书起身道,“绣线我再看。”
他在宫中为遮掩身份,也下了不少功夫,刺绣,衣服被褥一应皆会做,只是从来没有送过别人,也没想过有一日要送给别人。
本来到此处没打算再动那些,可现在被要求了,也不得不做。
一应东西放在了桌上,兰月问道:“殿下,要图样么?”
“宫中图样与此处不大相合。”齐语白起身洗净了手,比对着丝线道。
宫中女子刺绣一为自己,二为子女,三就是为帝王,帝王为龙,富丽堂皇,却是锁在深宫中的龙。
穆伦不是不能用龙纹,只是那处的东西放在他的身上总是觉得拘束。
狼?
草原上狼群是大患,却也是力量的象征,为防狼群侵扰羊群,每每多有狩猎,齐语白记得他的脖子上就挂着一枚狼牙,十分粗壮尖锐,一看便知那头狼不好惹。
但绣狼总觉得落了俗套,齐语白翻找着,一时竟拿不定主意。
“殿下不是绣给自己的?”兰月探头道,“那是给大王的?”
齐语白转头看向了她:“你的线分完了?”
兰月吐了一下舌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齐语白沉吟着,翻着书本,觉得也不必落于实物之上:“兰月,你去帮我问问南溪国以何物为神?”
“是。”兰月起身匆匆往返道,“殿下,他们说南溪国以九尾狐为庇佑,可狐狸怎么能长九条尾巴呢,不会很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