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是那个在办公室都敢对家长动手,甚至还把女同学气哭的池烈吗?
沈知灵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喻见又无奈又好笑。
“池烈是年级第一,我英语又不好,去请教他也很正常啊。”她不好直白地说,池烈不是沈知灵他们以为的那种人,只能循序渐进,“我看他没你说的脾气那么坏,是不是你们以前把他想得太夸张了。”
喻见手上还拿着那本被池烈画过的英语习题,她说话从容不迫,慢条斯理的,听起来特别有说服力。
沈知灵就有些懵:“是这样?”
其实她也是道听途说居多,加上池烈一贯冷着脸,没人敢接近,大家就慢慢默认了他不好招惹的事实。
喻见笑了笑:“有可能呢,其实我也不知道。”
没指望靠问上一次题目,就能扭转池烈在同学们心里的印象,她十分干脆换了个话题,和仍旧一脸懵逼的沈知灵说起了李文章今天上课的要点。
总之已经开了个好头。
剩下的事情,以后再慢慢来吧。
经历了早晨惊世骇俗的一幕,整整一天,七班同学上课都在持续走神。
直到下午最后一堂自习课,李文章开完年级组会回来,一进班,就丢下一个重磅炸弹。
“年级组开会研究了一下,咱们刚分完科,进入一个新的学习阶段,很多同学都还不适应。想要取得好成绩不能光靠在学校的努力,还需要家长的配合。”
李文章顶着最灿烂的老实人笑容,笑眯眯说出最残忍的话,“所以这周五下午,咱们年级就开个家长会,回去都给你们父母说一说,实在来不了的给我打电话请假。”
班里顿时哀鸿遍野。
大家一下把池烈忘到了脑后。
“池烈,喻见。”李文章就跟没看见似的,点了两人的名,“你俩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李文章叫他们来不是为了上午的事,而是周五下午的家长会。
“这次期初考试你俩成绩最好,我琢磨着家长会的时候,让你们上去分享一下自己的学习经验。”话是这么说,李文章眼睛一直盯着的却是喻见,“今天提前给你们说一下,这两天先准备起来。”
倒不是李文章不待见池烈,而是他已经摸透了这个学生的脾气。向来冷漠寡言的少年多半并不乐意在家长会上发言,但到底是年级第一名,不好越过池烈直接叫喻见。
果然,李文章话音刚落,池烈就直接干脆地拒绝:“我没什么好分享的。”
在书店蹭习题做显然不是什么值得推广的学习经验。
李文章对此毫不意外,立刻看向喻见。
班主任的目光真挚而诚恳,喻见只能点头:“好的李老师。”
没有其他事,李文章挥挥手,让他们回班继续上课。
还没下课,一整个年级的学生都在班里安静自习,楼道里静悄悄的。
喻见埋头一个劲儿往前走,没走多远,身后一道低沉沙哑的嗓音:“站住。”
喻见脚步一顿,正想装着什么都没听到,少年抬高声音,不紧不慢地重复一遍:“给我站住。”
加了两个字,尾音沉沉的,傲慢而凛冽。
喻见只能停住脚步。
池烈站在几步开外,就看见上午还勇气十足跑来坐在他身边的少女很是为难地停了下来。
显然有些紧张,被束起的马尾垂在肩膀一侧,轻轻颤着,露出白皙流畅的颈线。
她细白的手指无意识抓紧校服,蓝白短袖被捏在一起,绞得很紧。
池烈不由嗤笑一声:“现在知道怕了?”
瞧她现在紧张成这样,不知道早上哪儿来那么大胆子敢直接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