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鹊坐在床上吃水果,沈清徽穿着衬衫,耐心地给“小公主”换尿片。
衬衫挽着,露出了一截线条流畅的手臂,一点夕阳的余晖拢着病房,他脸上带着一点淡笑,伸手点了一下小公主的鼻尖,沈佳期咧着嘴笑起来,小手小脚晃来晃去。
可即便是他做这样的事情,也让人觉得很是耐看,
有时候也得认一个不争的事实——
沈佳期好像更喜欢沈清徽,江时暮无感。
江鹊连吃醋的机会都没有,沈清徽叫她“大公主”,沈佳期是“小公主”,他哄完爱哭闹的沈佳期,总也记得哄一哄江鹊——
病房里每天一束玫瑰花,总也记得给她买点想吃的水果上来。
当时来查房的护士都羡慕的不行。
病房的床头放着玫瑰花,后来干脆腾了个空,窗边的茶几上放着许多花瓶,多住了几天院,那里都快成了一小面花墙。
医生让江鹊少玩手机,多休息。
江鹊当时觉得无聊,但也找到了一点乐子:什么编织手工,什么做干花,有时候也会塞给沈清徽一本书,让他读着听。
沈清徽就坐在她的床边,江鹊买了不少材料包打发琐碎时间。
其中有一个是小熊玩偶的编织,江鹊看着人家的商品图觉得可好看了,结果到她这,怎么都弄不好。
沈清徽读一会,就帮她理一下,江鹊后来干脆塞给他,沈清徽就不疾不徐地看着说明书,那一堆线缠缠绕绕,填进去棉花,就变成了一个小熊玩偶。
江鹊不服气,说她得加点东西,那是一只穿着小裙子的熊,江鹊不知道从哪儿拆了个蝴蝶结缝在上面。
然后一脸满足,“这就算是我们一起做的了。”
“是,一起做的。”
即便是身份升级成了一位妈妈,江鹊也仍然保留着心中的一片天真。
沈清徽把床头柜上的车厘子端给她,江鹊咬了一口,往旁边挪了一下,沈佳期和江时暮都睡着了,难得有这么个安静的片刻。
江鹊拍了拍床,沈清徽也配合,跟她靠坐在床上。
江鹊将薄薄的空调被一同盖在他身上,然后往他怀里一靠,准备舒舒服服地睡一会。
可是也偏偏是这样的温情时刻,江鹊没什么睡意。
他给她读的是小王子。
狐狸对小王子说,“对我来说,你只是一个小男孩,与世间千万个小男孩一样,对你来说,我也只是一只小狐狸,与世间千万只狐狸一样。如果你驯养我,我们就彼此需要。对你来说,我会是独一无二,对我来说,你也是独一无二。”
小王子呢喃说,“原来……是我的玫瑰驯养了我。”
江鹊都快要对这个故事滚瓜烂熟了。
她伸手抱着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膛上,隔着薄薄的衬衫,他身上有淡淡的木质香调,
江鹊抬起头看他。
沈清徽也暂停了一下,低头看着她。
视线相撞,江鹊扬起了笑容,说,“小王子要对玫瑰花负责,我也要对沈先生负责了。”
沈清徽失笑。